许多被废了之后发配到南边当挑粪仙人的修士，几乎都是自杀身亡。
祝春柔口中的念叨一刻也不停下，仿佛一旦停下，她就会失去所有的希望一般。
江听浪神情冷淡的看着底下的女人。
说实话，前世，他看到唐灵韵祝春柔等人被叶凡煦以及他从魔界放出来的那些魔物凌虐之时，他心中是有那么一丝丝动容的。
而现在，他心中毫无波澜。
前世，他以为她们也只是受人蒙骗，错在过于愚蠢而已。
可现在，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
是啊，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愚蠢的人呢？
还做出了那么多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原来，是因为有巨大的利益摆在她们面前。
她们的所有愚蠢行为，都是因这其他人不知道的巨大利益而起。
江听浪此行，想问的就是关于叶凡煦的身份。
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撬开祝春柔的嘴，没想到一来，就直接听到了问题的答案。
当初将叶凡煦送到凌虚宗那人，定然许诺了唐灵韵以及祝春柔什么。
但很可惜，诺言是假的。
但祝春柔不知道。
对于修士来说，百年不过弹指一瞬间。
但，对于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修为，甚至被折断了所有经脉，身体已经虚弱至极的凡人来说。
余生还有二十年就已经是很长了。
以她对修士的认知，并不会觉得二十年很长。
所以她会一直等下去。
一直等着叶凡煦。
等到她死为止。
她已经魔怔了。
江听浪俯视着底下肮脏的一切，骤然转过身，御剑离去。
正在刷恭桶的祝春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一闪而过。
祝春柔瞬间站起来，但因太过于激动，动作太快而牵扯到了全身断裂的经脉，带来了一阵剧痛。
那剧痛之下，她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腰弯得跟虾一样，喉咙里大口的喘着气。
纵然如此，她也忍不住红着眼睛看着那一道衣角曾停留过的地方。
她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江听浪，我知道是你，你来看我笑话了，你满意了！”
“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悄悄的看我？你不是应该专门在我面前来嘲讽我吗？”
“江听浪。”
“江听浪，都是你害我。”
“江听浪！”
“江听浪！我是你大师姐啊！你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
她的喊声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凄厉。
她何尝不知。
如今的她已经活不了多少年了。
她要等到当初送叶凡煦到凌虚宗的那人，几乎是不可能。
并且，这么多天里，她在痛苦绝望之中，恍然大悟了一件事。
当初那位强者，让凌虚宗照顾好叶凡煦，还许下了日后带她们所有人飞升的诺言。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凡煦其实什么都没有对凌虚宗做。
反而是凌虚宗，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他。
那位强者的诺言若真有效，为何连叶凡煦的身体都调理不好？
但江听浪却不一样。
自他来了凌虚宗，各种天材地宝，他丝毫不藏私，全部都拿出来给她们用。
她想要炼制一把本命法器，师尊让江听浪去天谴死界那样危险的地方找材料，江听浪没有丝毫推拒，直接就去了。
祝春柔到现在都还记得，少年一身鲜血回到凌虚宗，脸上虽是疏离的神情，但却单手拿着那块染血的玄冥寒铁，仿佛浑不在意一样丢到了她怀里。
她当时的心情，有多震撼，她觉得她能记一辈子。
但……
她走错了路。
她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也只能期望着叶凡煦带她飞升。
可现在，她忽然知道，江听浪悄悄来看过她一眼。
那是不是证明，他心中还是对她有感情的？
祝春柔已经不在意身上是不是肮脏了。
她到了这个地方之后，身上就没有一天是干净的。
她用充满臭气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助的哭了起来：“江听浪，我是你师姐啊，你不是说过，师门是你唯一的家，师姐师尊都是你仅剩的亲人吗？”
“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待师姐，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姐受刑，受辱？”
“江听浪，师姐若是现在认错，你还能原谅师姐吗？”
“江听浪。”
一道脚步声忽然从远处走近。
祝春柔下意识抬起脸，满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