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指挥欧阳振鸿和钱彪,利用木材和石头巧妙地构建出一个类似水池的结构,随后将水缓缓注入其中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好奇地观察着陈才几人在折腾什么,陈才挑选了几块原石,示意他们将石头放入水中浸泡。
小姨好奇地询问:“小鬼头,为什么把那些石头泡在水中?”
苏有才和张凡、钱三爷也凑过来想听听陈才如何解释,陈才扫视了他们一眼。
然后解释道:“原石往往带有裂痕,长时间存放在库房里,缺乏水分。如果不让石头充分吸水,那么在切割时,石头的震动可能会使原有的裂痕进一步扩散,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小姨笑着嗔怪道:“小鬼头,你这又上哪跟谁学的这一手?”
陈才谈谈吐出两字:“天赋。”
小姨不禁摇头,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小机灵鬼。”
大约半小时后,见石头不再冒泡,陈才示意钱彪将一块重约20公斤的白岩砂原石搬到石桌上。
陈才先观察了石头的种水,发现其肉质略显暗沉,他利用灯光从侧面照射,石头显得异常通透,没有荧光现象。
糯化效果极佳,达到了糯冰级别,且底子极为纯净,甚至接近高冰的品质。
把石头翻过来顺着背后的裂打灯观察了一番,陈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顺着裂纹感知到它延伸的方向。
这一发现,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激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仿佛自己拥有了透视的能力,能够窥见石头中的裂变。
人们常说“神仙难断寸玉”,意指石头的变幻莫测,不切开之前,谁也无法预知其内部的奥秘。
赌石,既然是“赌”,那就是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经验老到的相玉师,也难免看走眼的时候。
看到陈才有模有样的在查看石头,像那么一回事,小姨忍不住问道:“小鬼头,是不是能出翡翠?”
虽然她只是这么一问,但是很明显她也不认为陈才这么小的年纪就会相玉。
不仅仅是她这么认为,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陈才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拿笔从中间画了一条线:“彪哥,拿切割机沿着这条线切下去。”
钱彪虽然是第一次碰切割机,但以他强有力而又稳健的双臂很快就玩明白,陈才拿起葫芦瓢帮忙浇水降温。
周虎显然对赌石也有所了解,皱眉道:“陈才,你这一刀下去,如果真的出翡翠,那也算是明料了,而且还破坏整体性,其价值将大打折扣。”
陈才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朝他笑了笑:“周哥,赌石圈里有一句话叫‘不懂场口不赌石’,因为每个场口的石头,其内含的翡翠品质都各不相同。”
“而相玉师,总结出来的相玉术,就是大数据;从大数据中分析,再结合蟒带,松花和藓的表现,大致判断出赌石里面是否有翡翠,以及翡翠的分布状况,是什么种、水、色”
见众人听得入神,陈才指着石头的左侧继续道:“我之所以选择从这里切开,一是想探究这个场口石头的内部结构;二是因为左边这部分布满了蜘蛛裂,别说做无事牌了,就连珠子都掏不了。”
听完陈才解释,周虎憋着笑,小姨上前朝他屁股就是一脚:“有屁就放。”
周虎没敢躲,屁股挨了一脚,只能讪讪一笑:“赌石圈里也有一句话叫‘神仙难断寸玉’,相玉师中最难辨的就是裂,有一种裂叫一裂毁所有。”
陈才微笑着向周虎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周虎看到小姨也正认真在听,没有再继续踢他的打算。
又继续道:“人类的视觉极限大约只能看到三公分左右的深度,不足以判断出石头整体的裂变情况,所有才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的说法。”
陈才笑着朝周虎拱拱手:“周哥,行家啊!”
周虎谦虚地摆摆手:“在瑞丽混生活,就算不是专业的赌石客,也略知一二。”
小姨这时转向陈才,打趣道:“小鬼头,这么说来,你之前的判断都是瞎猜的了?”
陈才没说话,示意她看石头,几人说话的功夫,钱彪已经将切割机关掉。
陈才拿一根铁杵插进石缝,然后用力一掰,石头应声而裂,一分为二。
接着,他拿起葫芦瓢,向左侧的石头切面倾倒清水进行冲洗。
看到这一幕,周虎忍不住发出惊叹:“我靠,还真是蜘蛛裂!”
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从陈才手中接过手电筒,对准石头打灯。
“高冰,真是可惜了!”他感叹道,随后示意陈才给另一半石头也浇水。
陈才微笑着回应:“周哥,看你比我还激动,淡定点。”
陈才刚给石头浇完水,紧接着周虎便用他袖口的布料迅速擦去石头表面的水珠,并立即打开了照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