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绿意盎然的小窗台只剩下高空乌云里不断穿梭的雷暴,暗蓝色一闪而过,像游龙在其中穿梭。
妈妈急急地朝男人打着手语,满布眼底的红血丝都在叫嚣着仇恨。
“我说过!别再伤害她!”
“别再伤害她!”
男人动了动唇角,眼神阴鸷如冰,“唧唧歪歪的婆娘!老子是不是说过,老子不打她就打你!”
“犯贱皮痒是吧!这么想被我打!”男人随手捡过地上的酒瓶就朝妈妈扔去。
“砰”的一声,瓶子砸在地上,溅开绿色的晶花,妈妈被男人用力推倒,手掌按在地上,鲜红的血渗出来。
伤口中瞬间扎进数不清的细小绿色玻璃。
男人骂骂咧咧,“艹!真是个蠢货!你把手伤了谁给老子做饭?!你想饿死老子?!”
他提了拳头就要往妈妈肚子上捶,门外忽然响起猛烈的敲门声。
“里面的人开门!是不是有病啊,一天到晚打砸抢摔!有没有考虑过周围人的感受?!因为你大家都不过安生日子了?!”
男人闻言朝地上的妈妈吐了口口水,这才直起身子晃晃悠悠去开门。
门一被打开,门口女人的嘴更加停不下来。
“做人能不能有点素质?!我瞧你长得挺周正一小伙,怎么做事做成这样?!”
男人拉直嘴角,脸上都是不耐烦,“我管教婆娘关你屁事!”
女人一听不乐意了,她大喊一声,“哥,你快来!”
喊完她看着男人,眼里都是嫌弃,“不关我的事,那我管教我哥也像你这么吵,大家都别过了呗!”
男人懒得再废话,抬手就要将门合上,一个又高又壮的彪形大汉站在了女人身后。
“哥,这男的说他吵我们,不关我们的事!你教训教训他!”
大汉伸出大手将缝隙格挡住,不让男人关门,“就是你吼我妹啊!”
男人低头收回手,语气变得弱势起来,“没没吼,跟美女开几句玩笑,大哥别当真!”
大汉一拳重重捶在门上,将整层楼都震得抖三抖,“以后还吵不吵了!”
男人目光躲闪,不和大汉对视,“不吵!肯定不吵!以后我给家都贴上木地板,再管教婆娘肯定吵不到您两位!”
欺软怕硬和人性中的恶表现得太过强烈。
女人听了这话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她眼珠子转了转又道。
“我们这楼建的不好,隔音效果差,光是在上面走道都吵得不行。”
“你要贴就给这一层走道都贴上吧!免得我整天听到噔噔噔的声音,烦得很!”
男人的笑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听美女的,都贴!我再多弄点海绵垫,软乎了重物掉在地上都没声!”
女人惊喜地笑起来,“是吗!那感情”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汉打断了,大汉牵过女人的手就要走,他收起怒容冷静道。
“海绵垫就不必了,木地板给你自己家贴就好。”
男人低着头,好像很是不好意思,“那哪行啊!美女提的意见得听!”
大汉走之前往屋内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流血的妈妈被他像空气一样忽略。
两人一走,男人的脸色阴沉无比,他“砰”地一声关上门,自然也就没听到走道里两人小声的对话。
“哥,有冤大头愿意出这个钱给楼隔音,以后就吵不到我们家了,你为什么不答应?”
大汉面色怪异,“这个人打老婆孩子打这么狠,一见我又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表现出来的反差太大,他多半是个很阴暗的人,这种人,最好别招惹。”
女人睁大眼睛,“他吵我们,本来他就该做这些措施,我们才是有理的一方!”
大汉摇摇头,“小人才不跟你讲道理,生活中一定要对这种小人敬而远之,妹子,听哥的没错。”
“以后离这家人远一点。”
女人皱起眉头,“这家女的小的都倒霉得很,天天被男的打,有次我在楼底下见过那个小孩”
“小小年纪瘦得皮包骨,青天白日脸白得跟女鬼一样,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当场就把她骂了一顿!”
“女的更晦气,还是个哑巴,骂她她都不会还嘴的!母女俩都是一副衰样!”
“要不是这次太吵了,我才不想去敲他们家的门,平白沾了霉气!”
沈定海看得拳头咔咔作响,“这人怎么这样?!知道安安她们被家暴不帮忙也就算了!背地里还”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气死我了!”
冉冉倒是表情平静,“可这就是人性,复杂多样。”
“世上有像二侄子你这样充满正义感的好人,也会有像这个阿姨这么冷漠、甚至嘲讽苦难者的人”
“安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