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襄飞云谷的战事,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结束,非不胜,或惜败,以唐军主帅独孤彦云的受伤,落下帷幕。
本来以李宽的武功,是完全可以躲开这致命的箭矢,但他刚刚恢复功力。
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一定安全,所以,六识并不能完全感知,周围的一切动向。
而独孤雨呢,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自然反应,她绝对不允许李宽出现任何危险,这一点,似乎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就是,此时出现了意外,独孤彦云竟然为自己妹妹,挡了这致命的一箭。
如果是其他突厥神箭手的话,威力也不会这么大,可这羽罗亲自发出的箭矢,那是多年的神箭手中的王者啊。
李宽一身特别的战甲,华丽且霸气,领袖的气质尽显,所以,这羽罗也误认为他是唐军主帅。
阴错阳差的,独孤彦云就成了最终的受害者,说是替死鬼,有些不恰当,算是另类的歪打正着罢了。
当然了,从突厥方面来看,真正的目的达到了,无论以何等方式。
独孤彦云重伤坠马,奄奄一息的,半躺在独孤雨的怀里,独孤雨已经哭成泪人了,一直在摇头自责。
铁骑营和家将们护卫成一圈,不断的自责和苦叹,他们是全军的灵魂,这个时候他们,要暂时舍弃悲伤。
李宽蹲在一旁,看着独孤彦云的伤势,这一箭,直透心口,而且偏左。
最为麻烦的,这不是普通的箭矢,是精钢打造的三棱箭头,箭杆上都刻着主人的名字。
虽然,是突厥文字,但李宽还是认得的,名曰“追魂,羽罗”。
血不断的从独孤彦云的伤口渗出,军医此时也束手无策,只能将最后的烈酒,都撒在伤口上。
这是治疗铁骑营统领高文剩下的,而军医不断的看向李宽,希望他能有办法救治,哪怕多几分希望也好。
独孤雨哽咽的说道:“李宽,我问你,我大哥可还有救?你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行吗?”
李宽无奈的摇头,道:“你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我就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独孤兄,你别睡,知道吗?挺住,我再想想办法。”
之后,李宽对军医说道:“可有金疮药?先应急,取刮刀来,我试试看,烈酒别撒了,这个时候不是用它的时候。
弄点浓盐水来,另外军中可有干净棉布吗?”军医一听,点头答应着,之后立刻着手去找。
而此时独孤彦云伸出手,李宽一把握住,问道:“独孤兄,你可是有话要说?”
独孤彦云苦笑的摇头,不断的咳嗽,嘴角开始往外吐血,话都说不出来。
李宽皱眉,对独孤雨说道:“伤了肺部,现在棘手的就是,恐怕也伤到了心脉,这三棱箭头最为可恶。
它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伤受得多重,而是放血功能更强一些,还不能轻易拔箭,那样会造成更大创伤。”
说着,李宽和独孤彦云紧握的手,开始冒白气,独孤雨惊讶的说道:“你是在强行运功吗?可是以内功,帮我大哥疗伤?”
李宽无奈道:“我是从道家心法上,看到过这些,也不知道能否奏效。
姑且先试试看吧,撑一时也好,现在就看能否用手头的东西,冒一次险了。”
说着,李宽另一只手运功,点了独孤彦云的几处穴道。
又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独孤彦云有些睡意,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有点发散。
于是李宽喊道:“军医,找到没有?快啊,独孤将军挺不了多长时间。”
只见那军医,手忙脚乱的来到近前,哭着说道:“赵王殿下,金疮药不多,就这些了。
盐水已经在弄了,棉布都带有血污,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李宽看了之后皱眉,抽出身后的小弯刀,将独孤彦云的战甲割开。
看到伤口还在渗血,他将仅有的金疮药,都撒了上去,之后,让独孤雨紧握箭杆,一刀削去了箭头。
又看了看背后的箭尾,发现有着规则的倒刺。
李宽狠狠的将小弯刀贯在地面上,说道:“突厥人太狠了,这分明就是倒齿箭。
怪不得起名为追魂呢,根本无法全部拔出,估计在独孤兄体内的部分,也有这倒齿,唉,这如何是好啊?”
独孤雨此时都懵了,眼看自己大哥开始发抖了。
寒冷的天气和血液的流失,使得这铁一般的汉子,开始感觉自己生命在散去。
而他们都无从下手,既不能疗伤,更不能帮他减轻痛苦。
独孤彦云又挣扎了一会儿,那肺里像破风箱一样,呼吸都困难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拉过李宽。
独孤彦云艰难的说道:“我我不我不求你对小小妹有何安置,但你必须答…答应我,善待她们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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