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医怯生生的点头,之后,李宽指着伤兵说道:“现在说第二。
止血的同时,用烈酒将其伤口消毒,防止脏东西进入伤口,这样他们的存活的机会,能大大增多。
第三,这伤口过深,一时无法愈合,用针线缝补,针知道吧,就是我们普通的缝补用的针就行。
皮下的伤口用线就用羊肠来做,而外部伤口就用普通的棉线就好,现在差人去准备。
但提前要用这烈酒消毒,等愈合了再拆掉外部的线,记住,要提前用烈酒泡软,否则,会很疼的。”
针线?羊肠?这还是头次听说,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李宽让田飞去找了针线和羊肠。
不一会儿就找齐全了,估计是从铠甲马具工匠那里要来的,那羊肠可能是从火头军那边要来的。
李宽先将这针线浸泡在烈酒中,尤其是那羊肠,之后穿针引线,对旁边的人说道:“来几个人,按住这伤兵,实在没办法,就将其打晕,总之别让他动。”
赵横立刻上来,一屁股坐在这趴着的伤兵的两腿上,之后田飞和王林两人按住着伤兵的肩膀。
只见那伤兵却哭道:“殿下,小的拖累大伙了,还是让小的死了吧。
这伤没法救了,刚才比小的还轻一点的伤都死了,小的不想死前再遭罪了,还是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李宽一边用热盐水洗手,一边说道:“是汉子就别哭,我军中可不要流马尿的士兵。
打突厥人的劲头儿哪去了啊?流马尿就别说是跟我出征的。
哼,老实待着,趴好,实在忍不住疼就让他们把你打晕。”
之后,李宽找了个块儿破布团,让这伤兵咬住。
随后,他用烈酒涂抹在伤兵的伤口上,这伤兵起先忍不住,但后来感觉后背有点发烫。
李宽怕不保险,用火又烧了一下针头,看着这伤兵,之后还是下了狠心,用拳头一下将这伤兵敲晕过去。
李宽把针头掰弯,然后用羊肠线,慢慢的一点点的将伤兵后背的内部伤口缝了起来。
看伤口基本在合缝,又用普通棉线来缝外部皮肤,李宽边做边说道:“这样的伤口缝补好,在用烈酒涂抹伤口。
之后,可能这伤兵会发烧,记住,不能吃太多东西,喝那单兵干粮里的糊糊。
等退烧了,啥涨力气就吃啥,但别太油,羊肉别吃,吃其他的。
不能活的马,宰了,不能活的牛,也宰了,别在乎那些东西。
这样的汉子,活下来就是一个最勇猛的老兵。
有他们在队伍里,随便指点几个新兵,就能让不少人存活下来。
他们知道怎么杀敌,更知道怎么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众人看着李宽完成了这救治,也都松了一口气。
之后,李宽又对军医嘱咐了几句,又视察了其他伤兵的情况。
临出伤兵营的时候,他对程名振说道:“别偷喝酒啊,我那是带过来应急救命的。
想喝,就好好表现,等战事结束,我请你们去长安金钗醉,那有歌姬陪着,喝酒可带劲儿了。”
程名振欣喜的点头答应。说着,李宽出了营帐,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心想,这赵王有意思,会治伤,还挺风趣的。
李宽走在回自己营帐的路上,对身边的两个侍卫田飞和王林说道:“你俩有事要办。
差人去通知那拨野古三部,让他们来人接收这突厥的武器和装备。
粮食牛羊马匹一样也不给他们啊,让他们自己出马和雪橇什么的。
牛羊马匹粮食只留咱们能到河西的就行,其他的差人送到边镇那边去,让别院的人都运走。
营地内的伤马,死了牛羊都煮熟了,发到单兵,让大伙猛吃。
不过有一点,往咱大唐运东西可以大张旗鼓,将那张司马引过去。
但拨野古三部的那些东西,一定避开他,我有大用,切记。”
田飞和王林都领命去办事了,他们知道,跟着李宽一定有刺激的事,还有好处分,这点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