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不顾她的错愕,看着盛欢时,心头涌起恐慌来,恐慌噩梦成真,害怕自己如今的所有东西都被抢走,她眼里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厌恶:
“五姐,妹妹不求你有感恩的心,可你为什么那么不要脸,为什么要勾搭自己的妹夫,为什么要进宫来抢我的东西!”
说着说着,她秀美的五官狰狞得扭曲,猛地甩开了盛欢的手。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香囊,更是嗤笑了一声,字字珠玑:
“这是给皇上绣的香囊?五姐可真是水性杨花,自己曾经的夫君廉亲王还没死,还被关着过苦日子呢,这会儿五姐就知道讨好皇上了,五姐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就不一直守着廉亲王,五姐如今拥入皇上的怀抱,可真是下贱!”
她把香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像是在泄愤。
盛欢眸光微闪,没想到熹妃竟直接贴脸开大,眸里带上了水汽,似乎被刺到,气息不稳,呼吸急促,用力喘起来:
“我没有…”
见盛欢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下一秒就要被晕过去的样子,熹妃心里一慌,却立刻稳住心神抓住了盛欢的手,她过来,还是有些把握能全身而退的:
“既然没有,就不要勾着皇上!五姐这会儿是不是要叫人,叫她们进来撞见这一幕好让皇上罚本宫,五姐可记住,你能有今天,全是本宫,你如今要恩将仇报,若皇上知道你是这种人,你猜皇上会不会远离你!”
盛欢心想,熹妃还算了解原主,若是原主的话,被这些话一激,恐怕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甚至因为恩情,对外也不会透露熹妃对她说的话,最后也许,就内耗而死。
盛欢却仿佛被她吓到,摇头挣扎间,两人手中力道不自觉加大,然后好似力量不支,猛地被熹妃推倒在了桌上,“哗啦!”的一声,桌上的瓷瓶更是连带着被撞落地。
盛欢也顺势倒在地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主子!”
本就觉得屋里不太对劲,扶月听到动静后立刻推门进来,然后,就正好看到盛欢倒在了一堆碎片中,而熹妃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
“不,不是本宫。”
“快传太医!”
雍正这会儿也过来了,当他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盛欢时,又看着周围散落的瓷器碎片,脸色剧变,连忙上前抱起人。
“皇上,不是臣妾!”
熹妃这会儿终于慌了,刚才面对盛欢的胆子全都泄了下去,怎么都没想到人就真的晕了。
“出去跪着。”
雍正神情冷漠,看向熹妃时毫无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熹妃被他眼里的凉薄惊到,连忙跪下解释:“皇上,姐姐本就体弱,真的不是臣妾!”
雍正神情越发厌恶,冷酷下令:“熹妃心肠恶毒,谋害贤妃,褫夺封号,贬为贵人,禁足一年。”
熹妃惊在了当场,大脑像被斧头劈中,直接瘫痪在地,心里的恐慌噩梦做实,忍不住大喊:“皇上!”
“来人,拖下去!”
雍正淡声道,威严的俊脸布满阴云。
太监闻声上前。
直到熹妃被拖下去,雍正心思也一点没落在她身上。
他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女子走向床榻,看着她眼尾的湿意,心脏突然一紧。
待把人放在床上后,太医还没来,他握住了女子纤细的小手,眉眼始终低沉。
承乾宫上下的宫人大气不敢喘。
已经全跪在了地上。
“护主不力,一会儿下去领罚。”
“是。”
正在这时,张太医终于来了。
他看着气氛凝重的众人,心里闪过很多猜测。
“臣参见……”
话还没说完,雍正就抬手道:“起来,快过来给贤妃诊脉。”
男人周身气息冷峻,没有丝毫温度,如今气势十足,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张太医见躺在床上昏迷中脸色惨白的女子,心里一紧,还以为不好了,连忙上前,可刚把上脉,神情就有些怪异起来,凝重中竟透着股喜色。
“如何?”
雍正神情紧绷,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张太医拱手:“皇上,贤妃娘娘已经怀有半个多月的身孕。”
雍正闻言,直接呆愣当场,孩子?他和幼卿有孩子了?半个多月,这莫不是坐堂喜吗?也就是说第一次时,幼卿就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此,男人周身冷凝的气息一收,竟多了抹雀跃,握着女子小手的力道收紧,可转瞬回眸见张太医凝重的神色时,心下就是一沉:
“贤妃怎么样?”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眉头皱起来:“皇上,贤妃娘娘将养了几月身子大好,但还是得好好蕴养,如今这脉象并不好,是气急攻心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