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痴傻之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阎良阴沉着脸,“还愣着干什么?找几个得力的去将夫人寻回来啊!”
一众家仆寻过去时,柳依依正衣冠不整地躺在一处僻静的草垛上飘飘欲仙,她身上还趴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见被抓了现行,提上裤子就跑,却因为慌张绊到了路边的石磨狠狠地摔了一跤,彩霞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指着那男子道:“别让他跑了!快抓住他!”
身后的家仆这才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那男子按在地上,那男子口中不停地喊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她勾引我的!是她!”
彩霞将散落在一旁的衣裳捡起来盖在柳依依身上,扭头道:“胡乱喊什么?将他的嘴堵起来!”
“抓小偷,抓小偷啊!”
巷口传来一个女声,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脚步声。
“知道那是谁吗?你脑袋还要不要了,竟敢偷她的东西?”
彩霞暗叫不好,才手忙脚乱地帮柳依依将衣裳穿好,那巷口的人便注意到了这边。
“谁在那里?”
“无事。”彩霞扶着柳依依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知州夫人就如此走回知州府,怕是要令路人浮想联翩了。”胜玉现身堵住其去路,继续道:“正巧本宫的马车就在此处,你将知州夫人扶上马车去。”
“公主殿下。”彩霞在春猎上见过胜玉,虽是遥遥一眼,当即也将她认了出来,她携着柳依依一同给胜玉行完礼,“夫人的方才摔了一跤,裙角不慎沾染了泥污,唯恐脏了公主殿下的仪仗。”
胜玉笑道:“无妨。”
彩霞扶着柳依依一同坐进胜玉的马车,一路上坐如针毡,唯恐胜玉看出些什么,好在胜玉只是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对她主仆二人并无兴趣。
马车停在阎府门前,彩霞向胜玉道过谢,下了马车这才长吁一口气。才进到院子便遇见正在晒太阳的张氏,她瞧着柳依依松散的发髻与不整的衣裳,见怪不怪,“又跑去哪里发疯了?”
彩霞慌乱道:“没有去闹事,就在后巷,那儿没人。”
在府中坐如针毡的阎良听见动静也来了院子,“怎么弄成这样?快扶夫人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彩霞前脚刚进府,一直闭着双眼装作对深巷中发生之事毫无兴趣的胜玉也跟着进了府。
看门的小厮一路小跑过来,“大人,公主殿下莅临,小的拦……拦不住。”
那位可是最受宠的胜玉公主,他拦不住,也不敢拦。
阎良眉峰微蹙,不解胜玉为何突然来访,却见她身旁的侍卫将一衣冠不整的男子扔到他面前。
“见过公主殿下。”阎良握拳行拱手礼,“不知公主殿下所谓何意?”
张氏没见过胜玉,自然是不认识她的,原就见她穿金戴银气度非凡,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没成想竟是当朝公主,她喜滋滋地凑上去跟着行礼,“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莅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胜玉朝张氏微微颔首,目光重回阎良身上,笑道:“所谓何意?这……就要问你们府上的下人了。”
彩霞扶着柳依依僵在原地,巷子中那见不得人的事到底是没逃过胜玉的眼睛。
一众家仆见彩霞闭口不言,也全都不愿当那个出头鸟。
“既然你府上的下人不敢说,那便由他说吧。”胜玉见没人敢说话,朝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刚将那男子口中的布团取出,那男子就吓得连连磕头,“公主殿下,阎大人,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勾引我的,我原只当她是寻常烟花女子,并不曾想她……”
“闭嘴!”阎良是个聪明人,那男子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纵然他不在现场,不曾目睹,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气得青筋暴起,一双眼布满血红,“来人,给我拔了他的舌头,扔去狱中!”
阎良身上的戾气盖过了他往常文弱书生的形象,换作旁人早就被镇住了,可胜玉却觉得他这样的反差很有意思,“想不到平日里彬彬有礼的阎大人也有失态的时候。”
阎良快速梳理好情绪,调整好呼吸,向胜玉行礼道:“此乃下官家中丑事,还望公主殿下能替下官保守这个秘密。”
胜玉睥睨着此刻卑躬屈膝的阎良,笑道:“你放心,回来的路上无人瞧见,这事也不会从本宫这里传出去,毕竟,你是朝中重臣,维护你的颜面即是维护官家的颜面。”
阎良:“多谢公主殿下恩典。”
“我早就说过将她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让你将她留在江州你偏不听。”张氏怒其不争,又讨好似地看向胜玉,“让此事脏了公主殿下的眼睛,实属不应该,公主殿下别在风里站着了,进屋里歇歇脚吧。”
“不必了,本宫还有几句话,说完便走。”胜玉又将目光落到阎良身上,“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