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道继续道:“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不问你先前修炼的功法从何而来,但切记日后不可再练。”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
“我天墟观的嵩明阁有各类绝学上百余卷,功法更是精妙绝伦,想来以你天资,在这石室中修炼个二三十载,将来定能有所成就。”
“二三十载?”
陈天九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等等,多少?”
“您老可是要我在这石室中待上个二三十载?”
他声音颤抖,满脸的不敢置信。
“那那可不行!”
他环顾石室一周,除了几面石壁和身下的石塌外,便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
他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坚决道:“实不相瞒,我虽然感激您老的救命疗伤之恩,但我当下头脑还有点混乱”
“不过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打算留在这道观当您老的徒弟。“
“即便那嵩明阁的绝世武学能叫我练成天下无敌,但在这石室中待着又与坐牢何异?”
“何况还要待上个几十年,真是浪费大好年华,您老可知那时我都多少岁啦,早已经老了,学有所成又有何用?”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脖颈一热,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转头一看,只见白袍老道的嘴角已挂上了血迹。
“您您老怎么样了?”
陈天九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见白袍老道已是气若游丝,显然是被他刚才的话气得不轻。
白袍老道瞪大着眼睛,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陈天九连忙将耳朵贴近,试图捕捉到老道最后的遗言。
只听得微弱的声音道:“九儿”
“为师与你相处多时即便你一时失去记忆然而为师深知你的性格你是如何也说不出这等混账话来的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话音未落,白袍老道便断了气。
陈天九愣在原地,双手颤抖地探向老道的鼻息,确认他已仙逝。他心中如被巨石撞击,五味杂陈。
尽管他无前身记忆,对那老道并无多少情感,但此刻却恍若有所领悟,或许正是这位老者以生命之火,点燃了他重生的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将老道的遗体安置在冰冷而坚硬的石塌之上,随后,他俯首,额头紧贴着地面,深深地磕了几个响头表示尊敬。
完事后,陈天九不愿在这弥漫着沉重气氛的石室中多待,借着摇曳的火光,目光仔细地扫过四周的石壁。
终于,在东侧的一隅,他捕捉到了一道看似石门的模糊轮廓。
他快步上前,心中既有期待又带着一丝忐忑。
然而,当他站在那石门之前,却发现除了门框间细小的缝隙外,周围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他试探性地双手轻轻一推,不料“咿呀”一声轻响,那看似厚重无比的石门,竟是缓缓在开启。
阳光瞬间由外铺洒进来,他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那足足有着三四拃厚的石门,颇觉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当他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震撼不已。
只见上百余间琉璃青瓦的宫殿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东西两头,连绵起伏,宛如一片仙境。
每一座宫殿都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正当他惊叹不已时,突然一声大喝自一侧传来,“何人胆敢擅闯我天墟禁地!”
声音洪亮而威严,震得他耳膜生疼。
“这石室竟是禁地?”
陈天九闻言心中生疑,想起石室内的简陋布置,却不明白其中有何禁忌。
他忙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一侧林中疾闪而出,几个跳跃后便已到了近前。
来人是一位中年道士,手持拂尘,身穿灰色道袍,神态威严而庄重。
他到了陈天九身前三四丈处停下了身形,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你是何人?”中年道人沉声问道。
陈天九被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他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不认得我?”
中年道人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贫道为何要认得你?”
他的眼神不住地往陈天九身后的石门上瞟去,仿佛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陈天九心中一紧,暗道不妙。
至今为止,他对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若是当下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心念电转,虽极不情愿留下来当一个道士,但眼下已无其他选择,唯有实话实说了。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不认得便算了。是我师父带我来的。”
“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