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福纵然心有不快,也只得叹这美好的光影来得快走得也快。现在离黑夜到来也还早,他又是醉意微起,想到要是回山上的屋子过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也确实是没意思,于是叫来店小二打包了剩菜,把那剩下的酒一提也是离门远去又回到了那个车站休息了。
车站处,长凳上,李元福看着那返程的记里车,听着那马蹄声踢踢踏踏地响着,车轮吱吱呀呀地叫着,竟然有几分想念南方的家,想念宜欣玲了。他喝了一口小酒,翻出了班主留下了地址那张纸,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心想着要是回到南方了,一定得给这位朋友发个信息。
“哎呦,小伙子不是说要赶上南下的车吗?怎么还在这里啊?”那个售票的车夫认出了李元福笑道。
“咦,老伯,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不是今早就出发了嘛?”
“是啊,我今早送人到下一个站就回程了。你呢,怎么还在这里啊?”
“哈哈哈,我啊,我喝了酒睡过头了。老伯,想问一下,你把那个和我一起的人送走了吧?”
“哦,你说你表哥啊?”
“表哥?”
“是啊,他说你是他的表弟。我今早还问他要不要等你,他说不用,然后就跟着我的车走了。”
李元福心想,这老元也太不分辈分了,明明我才是他的师兄嘛,怎么敢叫我表弟呢?李元福说道:“老伯,谢谢了。对了,老伯,我今晚能在这里过夜吧?”
“可以啊,要不你到我车上睡吧,明早我再送你南下。”
“好的,谢谢了老伯。对了,老伯,你有酒壶吗?我这里有点酒和菜,你要跟我喝点吗?你不介意吧?”李元福正感无聊,又是醉意微起,便想找个酒搭子一起喝喝酒。
“酒壶我有啊,不过就是一般的那种。”
“没关系,我们喝点呗。你不介意我这是剩菜剩酒吧?”
“怎么会呢?你这个酒家的东西可贵了咯。”
“那我们就喝点呗?”
“好吧,反正我还没吃东西,才准备要吃饭呢。”
于是,李元福和那个车夫又开始小酌起来。两人正是聊得开心时,李元福忽听得马蹄急疾的声音,放眼看去见到十几个人骑着马飞奔而过,马群后是同样在快马加鞭赶路的马车。
“呦,这么晚了,这秦家的还带着这么多人出去啊。”车夫随口说道。
“这是秦家的马车啊?”
“不是他还有谁的?城里就那几乘名贵马车。我看这马车好像还是那个秦少爷的咧。”
“秦少爷的?”李元福此时心里忽觉隐隐不安,说道,“老伯啊,这个秦少爷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不会出门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印象中很少见到他这么晚出城的。”
“老伯,你知道秦少爷走的这条路是去哪里的吗?”
“这条路啊,这条路向西行,应该是往尖岗岭方向去的。”
“我看这秦少爷可能是去追那个戏团了?”另一个稍显年轻点的车夫如是说。
“什么,大哥,这是真的吗?”李元福很是激动。
“我也是猜猜而已,听人说今早有个别个县城的小子合着那个杂耍团的矮班主把秦少爷惹恼了。正好,刚才我看到那个矮班主走的就是这条路。”
“老陈,要不要一起来喝点啊?这酒还有呢。”
陈姓车夫不好意思道:“不啦不啦,老李你喝吧。”
李元福越想越是不安,说道:“大哥,老伯,这酒你们先喝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诶,小伙子,你要去哪里啊?不是说在这里过夜嘛?”
“有点事得走走,大哥,你确定那个杂耍团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嘛?”
“应该是的,不过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多了咯。骑快马追上去也要一小会咯。小伙子你跟他们很熟吗?”
“嗯,是的,那个班主是我朋友。对了,陈大哥是吧。你帮我试试这酒味道怎样?有人说我买的不是正宗的酒?”
“不会吧。你这酒家的东西可贵啦。而且我们‘墨代’的酒很正宗的,可能家家户户的味道不太一样而已。”陈姓车夫说道。
“你先试试吧。”李元福见那陈姓车夫坐下来喝了一小口老黄酒。
陈姓车夫接过了酒,喝了一小口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味了,好酒好酒,小伙子这酒没问题,这店家······”
话还没说完,这两个车夫便不知不觉地被李元福点中了穴道,昏睡了过去。李元福作揖道:“不好意思了,两位,家师有命,不能外露武功。委屈你们两个了,睡一下就好了。”说完,四周环视一遍见是没旁人后,又是气脉全开,聚精会神地以“气感”扫视一遍有武功高手在场,再三确定后才敢施展起“云中舞”,脚一踏,一溜烟就离开了这个车站,直奔秦少爷一行人和杂耍团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