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耆回头看去,见元天浑身血迹斑斑,满头大汗,看着虚弱不已却是怒目圆睁,气息急促却不紊乱,像一头做好了以死相搏准备的孤狼,心中倒是有点震惊。未及多想老耆多想,元天已是出拳。
老耆左手轻拍打晕了本就虚弱的元福,以左臂弯扶住元福后,右手五指紧握仅以一成功力迎向元天的拳。两拳相撞间,拳风四溢,竟掀翻了老耆的连衣帽子,露出了帽下那张苍老的脸。老耆心里又是一惊:“这人的拳法怎么和我三脉门掌法如此相似?”
元天已是惊恐,没料到自己这一拳竟伤不了对方分毫。他盯着那老耆的脸,脑海中瞬间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位授业恩师的脸孔,立时脱口而出道:“师父。”
“师父?”老耆心里疑惑:“我什么时候收了徒弟啊?”还没等他问出口。
元天又再说道:“师父,我叫元天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元天话还没说完,便昏倒在地。
老耆看着臂弯上元福和倒在地上的元天,只觉得一时不知该如是好,今天遇到的怪事可真是多啊,他想到。
“师父!”元天从梦中惊醒。他梦到自己见到了那个传他武艺的无名氏师父。
“老元!”元福也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梦到师父元天被那个怪老头杀死了。
两人惊察对方的存在,一见面又各自被对方的模样的吓到,异口同声道:“你是谁啊?”只见元福两眼凹陷,皮肤松弛,如枯干的树木般。而元天脸黑唇紫,身形肥肿如秤砣。
“师父?”元福看着这肥头大耳的家伙,诧异道。
“阿福?”元天反问道。
待得双方终于认出了对方,才又不约而同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我走进来的啊。”元福说道,“师父你呢?”
“我也是走进来的啊。”元天说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这样的师父就有这样的徒弟,师徒俩都是搞怪无比,憨憨居居的人。
“哦,睡醒啦?肚饿不,要不要过来吃饭?”老耆在锅炉前煮着菜,问道。
“师父!”元天大喜。
“怪老头!”元福大惊。
“衰仔,你说的是什么话!”元天一掌拍在元福后颈上,道,“这就是我们的祖师爷,你的师公,我的师父,还不快点行礼?”
“这是我们的祖师爷?师父你认真的?这老头奇怪得很,刚才我身体里进了虫子,他不但不让我拿出来,还对着我的身体里的虫子又摸又叫,喜爱得不得了,真是有病的人。”元福刚说完,才忽然想起身体里有虫子的事情,大惊道,“虫子!师父,我的身体里进了虫子!”看向心腹处时,只见心腹上那凸处已然不见踪影。
“虫子?哪里来的虫子啊?你是不是饿坏脑了?”
“真有的。”
“怎么可能?”元天疑惑道,“你说有条虫在你身体里住下来了?”
“真的!”
“······”师徒俩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你们俩够了,闭嘴。”那老耆只觉得这师徒俩吵闹得不行,吼道,一股无形的内力把师徒俩推翻在床上。这师徒俩便是知道眼前这人已经生气了,立即安静下来。
老耆倒还算客气,上前把手中馕饼分送到这师徒俩手中。二人道谢过后,便狼吞虎咽起来,他们已经好几个时辰没进食了。
“师父,你老人家别生气了。”元天边啃着馕饼边说道,“喂,衰仔,还不快点叫师公好?”
“师公好。”元福心里不屑,但还是听从了元天的话。
老耆松了口气,觉得耳根清净多了,他指着元福说道:“你这小子,闯进我的地方,偷吃我的东西,还打坏了我这盒子,还偷看我的武功心决,还收走了我这盒里的蜚蛭。你说,你究竟是谁,又是怎么的这里。”元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这虫子乃我本门圣物,名叫蜚蛭。蜚蛭的毒液能致人入梦,诱导出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然后再一点点消磨人的意志,使你永远都活在梦里,就这样慢慢死去。但凡这个人意志不够坚定,那他就永远地按意欲行事,一辈子就这样沉浸在梦幻当中。这种感觉你刚才应该领教了吧,怎么样,小伙子,这个梦美不美?”元福顿时脸红耳赤,尴尬地笑了笑,老耆笑道,“好在你还算可以,不然这条蜚蛭就永远寄生在你身上了,你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如今它如已经进入了你体内,只要你一天活在,它就会帮你一直积存你体内的毒素。只要你再学得我本门功夫,你就可以将这些毒素自如运用。既然蜚蛭选中了你,你也选中了经过了这个考验,那就证明你俩有缘分。”老耆稍作停顿,抚着胡须思索说道,“这样吧,你就拜入我门下做我的徒弟吧,也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元天插话道:“师父啊,元福已经是我的弟子了,按辈分他要叫你师公啊。”
“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