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扎纳斯惶恐地跪倒在地上,匍匐在被她唤醒的至尊脚下,血脉上的压制让她颤抖不已。
之前展开的王域在真正的至尊面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在惊世伟力前根本不堪一击,眨眼间就被碾得粉碎。
“你就是我剩下唯一的族人?可你身上驳杂的血脉是怎么回事?”
惊雷般的声响在亚扎纳斯耳边炸响,她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惶恐不安。
就算面前只是被她唤醒的残魂,依靠着圣仪式中的血液重塑出残躯,但依旧是她无法抗衡的存在。
那份窃取而来的王血,是力量的来源,也是此时压制着身躯的源头。
她从未想过将这残暴的至尊唤醒,而是无时无刻凭着秘法从这缕残魂中抽取王血,熔炼自身,以求攀上更高的顶峰。
那些一同从魔域而来的所谓天才,都已经化作了她身上的养料。
只要再多给她些时间,就能彻底从这缕残魂中夺取真正的王血。
可她没想到,那个卑劣的人族竟然差点将她杀死,她也就被迫将这道残魂唤醒。
也许是先前抽取了不少的王血,面前的至尊显得有些癫狂,似乎没能感受到她身上血脉的古怪之处。
亚扎纳斯伏首在地面,不敢暨越半分,将编织而成的轻声低语道出。
“可你为何不在唤醒仪式中准备好足够的能量?”
至尊的语气微微收敛,恍惚间似是感到曾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很久,又像是在缅怀曾经的故人。
亚扎纳斯嘴角翘起,诚惶诚恐地将利爪指向远处的卑劣人族。
而抬头的那一刻,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先前被击倒的那个卑劣人族不知何时站起,朝着此处奔袭而来。
“有意思”
那双巨大的血红双瞳也看到了持着兵刃的人影,咧起残忍的笑容。
方牧听不懂这些妖魔的嘶吼声,也不想去了解所谓的妖族语言。
握住纳山河刀柄的手有些颤抖,像是要攥出一滩血水来。
流火般的双眸紧盯着面前的堪比巨鲸大小的敌人,胸腔中滚烫的热血在咆哮,整个人仿佛快要烧起来。
每一次吐纳的瞬间,都能听到心中深处里的岩浆在流动,耳边回荡过卫长风呢喃的声音,还有被他甩在身后的一次次爆炸声。
他不去想面前的敌人如何,就算是面对一根指头也能把他碾碎的大妖。
也要抽出腰间的长刀,让那道尚未冷却的怒火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若是在这里退缩了,岩浆冷却后会形成黑色的坚固顽石,永远将那颗跳动的心死死锁住。
在每一个日夜里都会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在幽暗封闭的世界里自责到老死。
所以他选择了挥刀,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滚烫熔岩或者铁水,在燃烧最热烈的时候,要么将敌人焚毁,要么将这副身躯熔为灰烬。
轰!
那道血色的身影被巨龙抬爪间拍飞,狠狠砸入废墟的碎石与泥水中,碾盘般大小的血红眸子甚至未曾将视线停留一秒。
漫天的雨幕不断拍打着少年的面颊,似乎也在嘲笑着对方的渺小与不自量力。
然而那道身影却踉跄着站起,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仿佛有道无形的力量在少年体内盘踞,支撑着他重新站起。
方牧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也疯狂流转,将经脉打到千疮百孔,就连筛子都比现在的状况要好。
可那道无名法诀却还在运转,将狂暴的灵力不停输送到身体各处,极速修补着身躯,不管他能否忍受,却能让他一直保持着战力。
他之前觉得创造这道功法的人就是个疯子,但是他现在忽然觉得,这人他娘的就是个天才。
以战养战,游走在死亡的边界线上,只能还能喘口气,那就能给你拉回来,简直就是为了血战而量身打造出来的功法。
而极限就是运转着功法的人,能否忍受那些不断叠加的痛苦,第一次流转不足以支撑重新站起,那下一次就换上双倍的量。
只要灵力充足,那理论上就能无限叠加,可这只是理论,因为承受灵力流转的痛苦也在成倍叠加,两倍,四倍,八倍,十六倍
可只要能站起,这就足够了。
方牧嘴角咧出一个肆意的笑容,唇齿间弥漫着铁腥味。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再次朝着面前发起冲锋,那身形与巨龙庞大的身躯相比是那么的渺小,而他却跳得更高,挥动长刀斩下的气势宛如劈山裂石。
他们看到方牧的长刀在大妖的身躯上只能划出浅浅的伤口,而却在挥出的巨爪碰撞之中,不断倒飞出去。
每一次被击飞在地面上,都能从深坑中再次跃出。
“快啊,找到这处传送裂缝的节点,把这该死的玩意炸上天!”
双眼血红的杨啸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