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宇明白,一旦让陆景年出手,他肯定会不计后果的让梁春歌消失在海城。
“四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窝囊。”
陆景年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口,沉声说道:“不需要在我这寻求答案,有些事,不是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当初的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最清楚其中事情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他本来是不想管这件事,可是肖鹤宇,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格外的豪爽洒脱,可骨子藏着的,都是优柔寡断。
当年梁春歌追了他三年,不惜放弃一份很好的工作,不惜与家人决裂,也要和肖鹤宇在一起。
这样的情意,最终还是打动了肖鹤宇。
他们在一起之后,每天蜜里调油,哪怕没什么钱,也仍旧过得很幸福。
肖鹤宇兜里有十块,就给她十块,而梁春歌也从来没嫌弃过这十块钱少。
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耀眼,就连陆景年也曾相信过,他们会一直走到最后。
可惜好景不长,梁春歌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爸爸去世,妈妈瘫痪在床,而当时正好是陆氏最艰难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肖鹤宇忙的每天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及梁春歌。
而当时的梁春歌,也从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肖鹤宇。
等到肖鹤宇发现不对时,是在一场晚宴上。
梁春歌挽着陆景年死对头的手,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在这之前,梁春歌什么也没说,没有提分手,没有说再见。
肖鹤宇那个时候刚忙完了一个项目,拿着全部的项目奖金,买了梁春歌最喜欢的那件大衣,准备参加完晚宴之后给她一个惊喜。
一直到最后,他也没能跟梁春歌说上一句话,那件精心包装的大衣,也没有再送出去。
之后,梁春歌被送出国外,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直到前几天……
陆景年想到这,眸色晦暗,眼前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温京玥的那张脸。
爱情这种东西,他本来是不相信了的。
可是自从遇见了温京玥,他封寄在锁链之下的那颗心,好像又重新跳跃了起来。
只是,他们之间,又能支撑多久呢?
陆景年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霓虹闪烁着不同的光,渐渐地汇聚成了两条模糊的平行线。
永不相交。
二十分钟后,车子徐徐的停在了星月楼的门口。
星月楼的老板快步跑上前,拉开了后边的车门,恭恭敬敬的请陆景年出来。
“四哥。”
陆景年弯腰下车,微微颔首,迈步朝里面走去。
肖鹤宇紧跟其后,一贯嬉皮笑脸的脸上,这会儿没有一丝神情,瞧着竟然也有些吓人。
“肖哥。”
孙招远赶忙补了一声,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的熊猫眼,顿时就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肯定是老肖被欺负了,让陆景年过来出头。
肖鹤宇没有理会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孙招远摸了摸鼻子,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点,楼下还有不少吃夜宵的人,孙招远带着他们径直上了二楼,刚准备往包间领,陆景年看了一眼一旁靠窗的位置,沉声道:“就那吧!”
孙招远刚想劝几句,让他们去一边的包房,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顿时将话咽了下去。
“好,那我清场。”
陆景年沉了沉眼色,“不用,你照常做生意就行。”
说罢,提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肖鹤宇闷着头走到另一边背对着的位置坐下,假装是来吃饭的客人。
孙招远有些搞不明白他们这坐位,但还是吩咐服务员好好伺候着。
他们刚坐下,茶还没喝,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挎着包包迈步上了楼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整个人往那一站,颇有一丝贵妇的气质,跟之前的风格,全然相反。
女人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在陆景年的身上停住。
红唇一勾,她迈步走上前,伸手叩了叩桌面,“帅哥,这儿有人吗?”
陆景年靠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沉声道:“我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人。”
梁春歌撇撇嘴,拎着包走到他对面坐下,摘下墨镜,放进包里,将包放在了一侧的椅子上,这才笑着抬头看向他。
“许久不见了,四哥怎么还是那么凶?”
陆景年将面前的菜单推给她,淡淡的说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梁春歌笑着拿过菜单看了看,伸手喊来了服务员,点了几道菜,又点了一瓶酒,这才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回过头,好整以暇的看向陆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