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自己不再去研究它。
药水的效果很明显,哈利可以满意的看到那只手离开镜头然后维奥莱特在照片里笑着冲着自己招手,可下一秒就意识到,她当时应该是对着镜头后面的那个人笑的这么开心才对。
这个相信让他更加在这个晚上难以进入睡眠,明明应该是生日的祝福,却让他像是喉咙里卡住一根鱼刺一样,耿耿于怀。
一晚上没睡好的哈利早上起床后犹豫着,拿维奥莱特送他的那副塔罗牌进行了一下占卜,按照说明书上所描绘的解读了一下这一周自己的命运,皱着眉头发现全部都是糟糕的结果,自暴自弃的把那堆塔罗牌有些粗暴的塞回了本身的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扔到了房间最角落的地方。
打算下楼前,他不耐烦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还是回头把那个盒子捡回来放回了桌子上,才准备去吃早饭。
德思礼一家三口早已经坐在厨房的饭桌旁了,因为达力曾抱怨起居室里的冰箱离电视剧太远了,为了欢迎达力回家过暑假,他们干脆在厨房安排了一台崭新的电视机。在夏季的大部分时间,达力都泡在厨房里,他那双贪婪的小眼睛盯着电视机的荧屏,一面不断地吃东西,那五层下巴不停的颤抖。
哈利在达力和弗农姨夫之间坐下来。德思礼一家人不但没有祝哈利生日快乐,而且根本没有表示出他们看见哈利走进厨房来了,但哈利对这种冷淡早已习以为常,他自己拿了一片吐司,然后看看电视上的新闻播音员,正在播报逃犯布莱克的新闻,弗农姨夫哼着鼻子抱怨着政府的无为,一边借着机会把哈利和有着一头乱发的逃犯相提并论,而哈利并不想搭理他的嘲讽。
弗农姨夫喝干了他的茶杯,朝手表溜了一眼,又说:“我不如马上走得好,佩妮,玛姬的火车十点钟就到了。”
哈利本来还在想着楼上的塔罗牌占卜内容,听到这句话不禁一跳,紧皱起的眉头就像能夹死苍蝇一般,他终于知道占卜结果是因何而来了。
“玛姬姑妈?”他艰难的开口,“她——她不是要到这里来吧,是吗?”
她是弗农姨夫的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哈利也一直得管她叫姑妈。可她对哈利来说一点也不算友好,连带着她的狗也一样的令人讨厌,她不常来女贞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她养在乡下大花园的那些珍贵的狗,但她每次来访都给哈利留下可怕的、历历如新的记忆。哈利宁愿去充满猫味的费格太太家,也不想和玛姬姑妈共处一室,可惜他不能。
“玛姬要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弗农姨夫咆哮道,“既然我们说到了这件事,”他的一只肥胖的手指着哈利,“在我去接她以前,我们有必要把事情说说清楚。”
达力痴笑起来,把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他喜欢看着哈利受父亲的欺负,这让他觉得比看电视还有意思。
“第一,不准对玛姬说话无礼。”弗农姨夫吼道。
“好的,”哈利痛苦的地说,“只要她对我说话时有礼。”
“第二,”弗农姨夫说,假装没听见哈利的回答,“玛姬还不知道你那些不正常的地方,所以,她在这里的时候,我可不要——不要看见任何古怪的事情。你要规矩点,听懂了吗?”
“只要她守规矩。”哈利咬着牙说。
“还有第三点,”弗农姨夫说,现在他那双卑鄙的小眼睛在他那张紫色的大脸上成了两条缝,“我们已经告诉玛姬,说你上的是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
“什么?”哈利嚷道。
“你必须坚持这样说,小子,要不然就会有麻烦的。”弗农姨夫愤怒地说。
哈利坐在那里,心中大怒,气得脸发白,他瞪眼看着弗农姨夫,简直不能相信这种说法。玛姬姑妈要来这里住一个星期——他总算是知道了塔罗牌占卜的坏运气具体是什么了。在德思礼家给他的生日礼物中,这是最坏的,包括弗农姨夫那双旧袜子在内。
看他没有在说话,弗农姨夫便不再理会他,套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哈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件事情,他丢下那片吐司迅速站起来,跟着弗农姨夫走到了前门。
“我可不会带你去。”弗农姨夫回身看见哈利在看着他,就这样吼道。
“好像我想去似的,”哈利冷冷地说,“我有事想问您。”
弗农姨夫猜疑地看着他。
“霍格——我们学校三年级学生有时可以访问那座村子。”哈利说。“我需要你给我签字批准。”
“我为什么要批准?”弗农姨夫嘲讽地说。
“那我就会一不小心忘记告诉玛姬姑妈,那个圣布鲁斯什么来着,那可不是什么好记的名字,”哈利镇静地看着弗农姨夫那张紫色的大脸,“但是,如果你在我的表上签字的话,我发誓我会记住我到哪里去上学的,而且我会像麻——普通人一样说话做事的。”
“你想吃点苦头,是吗?”弗农姨夫怒吼起来,举着拳头就冲哈利走过来。但哈利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