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埃文也看见了笔直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挪威首领,那魁梧的身材,鲜血溅满狰狞面孔的模样,宛如一头从地狱中冲出来的魔鬼,几乎使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埃文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由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就像是处于混乱旋涡之中般,如果骑着马的话,就像是陷入泥潭之中,根本就无法摆脱。
因此,埃文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混在人群之中,企图逃离挪威首领的追击。
埃文的策略是有效的,挪威首领看着面前混战在一起的战士们,恼怒的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嘶吼,这位强壮魁梧的首领,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好像一条条扭动的小蛇一般,面孔上刺着的青色花纹,也像是活了一般。
“上帝。”埃文朝着后方退去的时候,几乎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就几乎将其吓得魂飞魄散,在人群中仰头怒吼的挪威首领,提起手中的斧头,将挡在面前的一名威塞克斯士兵噼成了两半。
鲜血和散发着热气的内脏,洒在了四周,挂在了挪威首领的肩膀上,殷红的血液染红了首领的兽皮大氅,这形象与神父在教堂中所诉说的魔鬼形象一边无二,埃文匆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原本打算撤退到开阔地段,然后重整军势的想法荡然无存。
此刻,埃文唯一的想法便是远离这群嗜血的维京人,一路逃回自己那温暖坚固的城堡中,死死的锁住坚固的木门,有生之年,绝不踏出一步。
但也恰恰是埃文的这一眼,令挪威首领如同一头嗅到了猎物的狼般,很快视线也移了过去,两人几乎是在混乱人群缝隙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足以让埃文魂飞魄散,扭头逃走,而挪威首领却咧开嘴大笑一声,提起斧头朝着埃文的方向追击而去。
站在工事上的乌尔夫轻皱着眉头,专注的看着战场之上,从表面上看起来,此刻挪威首领率领的军队已经开始压制威塞克斯军队。
但不知道为何,乌尔夫的心中却隐隐的有些不安,阿尔弗雷德居然会将自己的一支精锐部队放在这里,任由诺斯人歼灭,实在是很意外。
“乌尔夫,看起来又是一场胜利,对吧!”就在此时,在乌尔夫的身后传来了古茨伦粗犷的声音。
“古茨伦大人。”乌尔夫转身,视线落在了正带领着诺斯首领们,一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古茨伦的脸上洋溢着,不可遏制的笑容,一天之内取得两场胜利,带给整个军队的士气绝对是很大的提升。
“真可惜,如果是我的话,恐怕早就将威塞克斯人赶尽杀绝了。”另一名来自丹麦的诺斯首领,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哈哈哈,也许你可能靠吹牛,将对面所有的威塞克斯人全部毁灭。”
“召唤陆地上的风暴吗?”
“啊哈哈哈。”
诺斯首领们相互打趣吹牛,轻松的笑闹着,眼神瞥向对面丘陵上的威塞克斯军营,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大人,我认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可是,相比于古茨伦以及诺斯首领们轻松的神态,乌尔夫却显得严肃的多,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担忧。
“乌尔夫,放轻松点,我们已经胜利了。”古茨伦也不以为意,只要稍微从木墙上向外看一眼,就能看清楚,挪威战士们正一面倒的碾压威塞克斯人。
甚至,威斯克斯人已经节节败退出了山涧前面,而挪威人似乎没有杀的尽兴,紧紧地黏在威塞克斯人身后,不断的将逃脱不及的威塞克斯人砍翻在地。
挪威人的进攻就像是一个箭头,而挪威首领就像是那箭头最锋利的尖部,甚至深入到了威塞克斯军队中间,这种状况下,就像是挪威人在推着威塞克斯人在走一般。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觉得,挪威人肯定会大获而胜。
“我认为,应该立即吹响撤退号角,命令挪威人撤回来。”乌尔夫轻皱着眉头,对古茨伦建议道。
“撤退,疯了吗?”可是,当乌尔夫话音落下,立即引起了其他诺斯首领们的不满,在胜利肉眼可见的时候,突然放弃,实在不符合诺斯人的习俗。
更何况,就算现在吹响撤退号角,杀红了眼的挪威人也不可能听从命令,放弃到手可及的胜利,主动的返回山涧之中。
“乌尔夫,你是在担心威塞克斯人有埋伏吗?”古茨伦听了乌尔夫的话,也面色沉寂下来,将视线投向了战场之上。
不过,很快古茨伦摇了摇头,觉得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没有人会拿一支如此精锐的部队,作为诱饵来吸引对手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要想组建一支精锐的部队,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资和财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阿尔弗雷德疯了。”一旁的诺斯首领讪笑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笑出声说道。
“也许,他真的疯了。”乌尔夫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对于这位心智坚强,带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