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大厅之中,壁炉中的柴火堆放的几乎一人高,将整个的大厅照耀,温暖如同春天般。
比壁炉更加温暖的是诺斯战士们的热情,他们举着手中的酒杯,大口的将里面的麦芽酒、蜂蜜酒和啤酒灌入肚子中,然后打着长长的饱嗝,发出豪迈的笑声。
相比于平日的宴会,此时并没有诺斯战士之间的打架斗殴,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那怕是视死如归的诺斯人,也珍惜生命以及战友们的友情,他们坐在一起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彼此交谈着白天战场上的经过,就像是老朋友一般。
乌尔夫坐在古茨伦的身边,他握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他的脸庞,疲倦、残留着战场的硝烟。但是,乌尔夫还是强打起精神,参加者一场胜利的晚宴。
同时,乌尔夫并没有被一场战役的胜利就冲昏了头脑,他心中很清楚只要不能击败真正的敌人阿尔弗雷德,那么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被彻底的赶出英伦群岛。
“乌尔夫你看上去忧心忡忡,这可不是在一场胜利宴会中,应该出现的呀!”古茨伦刚刚与另一边的一名诺斯领主交谈完后,转身看见一言不发的乌尔夫,好奇的对他询问道。
乌尔夫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向古茨伦表达了这一场胜利的由衷高兴,但是,话锋一转他却表达了对于盎撒人卷土重来的担心。
“盎撒人?放心吧,那群胆小鬼很快便会向我们进献丹麦金,求我们给予他们和平的。”古茨伦并不担心的说道。
“尊敬的古茨伦大人,别忘了阿尔弗雷德的军队还在虎视眈眈,我们应该在他们抵达这里之前,撤离康沃尔城堡。”乌尔夫眉头皱了皱,对古茨伦建议道。
“离开这里?”古茨伦听了抿了抿嘴巴,此时天气已经越来越冷,离开拥有补给和遮风挡雨的城堡,冒着寒风行军会让许多人反对的。
“没错,而且应该尽快。”乌尔夫心中估摸着阿尔弗雷德在得知,奥达郡长失败的消息后,率领军队往康沃尔进军的速度后,对古茨伦说道。
“可是没有船只,我们往那边撤?”古茨伦皱了皱眉头,对乌尔夫询问道。
“向北,一路向北。”乌尔夫毫不犹豫的说道。
即使是阿尔弗雷德恐怕也不会想到,古茨伦的大军会往北边,威塞克斯王国的腹地进军,这是一招很冒险的举动,但同时也是妙旗。
阿尔弗雷德为了防止维京人从海岸线和内河发动突袭,沿途的领地都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了堡垒进行防御,造成维京人发动袭击的难度,甚至可以切断维京人的后勤保障,避免农田遭到收割。
可是,当维京人大军从康沃尔一路向着威塞克斯北上,这一条路碰到了的堡垒却比较少,可能会逼迫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将自己的军队,从南方重新调集到北边防御维京人。
古茨伦听了乌尔夫的话,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此时在他的心中,已经将这位年轻的诺斯领主当成了子侄一般,他的勇气、智慧和运气都仿佛是受到了诸神的祝福一般。
密林之中,篝火中的火焰在跳动着,上面架着一只兔子,油正滋滋的往下滴落。
奥达披着一件简单的披风,在寒风中盯着篝火,他的眉头紧锁着,满脸的疲倦和严肃,脑中却如同风暴般激荡着,白天的战斗一遍遍的回想。
“到底是那里错了?”他的心中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导致了自己本来应该绝对的胜利,此时化为了泡影。
而一个身影似乎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那个丑陋矮胖的修士,早就警告过他不应该轻敌,而要等着阿尔弗雷德国王一起,再进攻康沃尔中的维京人。
但是骄傲自大,使得他蒙蔽了双眼,还有那一杆该死的乌鸦旗帜,令他误以为愚昧迷信的维京人,会因此而望风而逃。
事实上这群维京人一点都不蠢,他们举起了另一件圣器,在战场上士气高涨,势如破竹的将自己的军队击败。
轻叹了一口气,奥达清楚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自己只能带着残兵败将返回领地,眼睁睁的看着康沃尔落入该诅咒的维京人手中,而自己将成为主的罪人,永远的被钉在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候,密林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让躲藏在林子里面的奥达残兵们都紧张起来,心想难道是维京人的军队追击过来了。
奥达也不顾疲倦站起身来,他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心如死灰一般,他准备就在这一片密林中,以身殉道,也许后人们会追封自己为圣人,并且将一年中的某一天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可是,就在奥达准备迎接自己命运的时候,从密林外却有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喊着他的名字。
“奥达大人,你在里面吗?”那声音如此的熟悉,但是总算是让惊弓之鸟般的盎撒人清楚,外面并不是维京人。
而奥达睁大了眼睛,看见那一身灰色修士袍子,就像是一个球般在密林中举着火把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