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晚玉明确表明了只有她能做好这件事,不仅如此,她还和方小溪轮流来鼓励她,告诉她女子也能做大事,这才稳住了秀秀的道心。
秀秀手握笔杆,坚定地跟在了方晚玉和方小溪身后,开始了贵宾卡的登记事项。
橘红树种了,春种播了,猪儿喂饱了,方晚玉又无聊了。
方远早出晚归,一天下来看不到他人。
天气渐渐暖和了,方晚玉不再赖床,方远起身她也跟着起身了。
“吵醒你了?”方远手里拿着干粮,准备出门。
方晚玉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想和你去画地形。”
“你好生待在家,外面又苦又累,不适合你。”
“我才不怕。”方晚玉最能吃的就是苦了,“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小溪天天在看书,我不知道做什么好。”
方远一个大男人,这几日瘦了不少,可想而知有多累,更别说一个小姑娘。
他不是信不过方晚玉熬不了,他是心疼方晚玉自找苦吃。
“不许去,好好在家里歇着。”方远难得拿出兄长的架势,不容反驳,“你要实在无聊,把你那手字好好练练。”
前两日吃饭时,方小溪提了一嘴贵宾卡找秀秀帮忙的原因,方远今儿便揶揄了方晚玉一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终方晚玉还是没跟过去。
方远从一处坚硬岩石摔落到一处低洼地,划伤了手臂,暗暗庆幸没有带方晚玉出来。
要是她细嫩的手臂刮伤了,不知道要多少天才会好。
“远哥儿,你没事儿吧?”上头有极乐坊一道过来的同伴,见方远跌落而下没了声响,担忧大喊道。
方远朝着上空喊了一声,“我没事。”
“你等会,我们马上找根藤条拉你上来。”
“好。”
方远随意包扎了下手臂,便开始查看起四处的地形。
对他来说,只要可以利用的地方,都能布置陷阱,让昭国的人吃个大跟头。
他发现此地就是个好陷阱。
笑了笑,欣喜地从怀里掏出纸笔打算记下来。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时,一把锋利的小刀架在了他喉结处。
紧接着是一道虚弱却清脆的女声。
“别动!”
方远缓缓摊开手,努力保持冷静,“姑娘,你别冲动。”
“别动!”
身后的女子不知道做什么的,力道不比三娘婶的小,在说话的那瞬间,方远本来光滑的脖子立即多了一道口子。
蚂蚁咬了一般的刺痛传来,方远不敢再说话,生怕下一刻身后之人不小心划拉他一刀。
“有没有吃的?”
方远点头,“有。”
说完方远光想伸手去拿,却再次被女子恶狠狠提醒道:“我说了别动!”
方远不动了,只道:“我怀里有两个肉饼,你拿出来吃吧。”
身后人缓缓走到他面前,方远这才看清她的面容。
是个装束简单,绑着高马尾的飒爽女子,但她身穿铠甲,满身是血,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长陌刀,气呼出来了,却不知道有没有呼进去。
她架在方远喉咙上的手愈发无力,方远趁势握着她的手腕,牢牢地反背在身后。
方远的功夫不如方水生,但也跟着东伯学了这么久,防身的功夫不比习武之人差。
非要说两人之间差在哪,便是女子饿得无力,他算趁人之危了。
“你干什么?”女子反抗激烈,却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我命令你赶紧放开我,如若不然——”
方远时常温和的眼睛变得犀利冷淡,“你是昭国人还是纪国人?”
女子扭头看过去,一双眼睛嫉恶如仇,半张脸沾满了血迹,分不清她的眼角处是血还是恨。
“如果我说我是昭国人呢?”
方远夺过女子手里的刀,眼里闪过一道杀意,“那我便留不得你!”
“我乃容城大将军沈安泽之女,沈意!”
在方远怀疑沈意身份的同时,她也在怀疑方远,毕竟这处地方距离昭国的边界不远,出现昭国人不奇怪。
可是要让对方暴露身份,只能先行试探,直到沈意看清了方远眼里和自己一样有着对昭国的恨意,她自报了家门。
方远赶忙放开了手,沈意强撑的身体禁不住疲惫,倒在了地上。
方远此刻顾不上男女有别,搂着她的腰身将人护在了怀里。
方远第一次感受到心要跳出来了,不敢去看怀里的人,盯着远处的石头道:“沈姑娘,你还好吗?”
沈意那边没有传来回应,方远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瞟,漂浮了两下,最后落在了沈意身上。
沈意已经晕了过去,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