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水生极力争论,方远拦住了他。
“二叔,水生说的是真的,何花现在逃跑了,如果她暗中找你们,望你能看在我爹的份上,告诉我们她的踪迹。”
“谁能作证?”方成材推了一把方远,“别什么事都扯到我阿娘身上。”
“够了方成材!”方远怒道,“你爱信不信,但是何花今日所做之事,我不会放过她,二叔,我只要你的一句话。”
方小山眼神飘忽,半晌缓缓点头,“好,我会和你们说。”
“爹,你相信他们的话?”方成材扔了手里的柴木,“疯了,真疯了,自己媳妇不信去相信他们的鬼话。”
“方成材。”方远郑重地看着他,“看在我们有一层亲缘关系的份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忠告,何花不是什么好人,你如今没有犯下大错,不要再和她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方成材有没有听进去,方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了。
“有病。”方成材重新捡起木柴,“看不得我好是吧,还诅咒我。”
方小山低着头,黝黑的脸隐匿在角落的暗处,小声地喊了声方成材。
“材儿,听阿远的话吧。”
“阿爹,你是真的信了方远的话吗?”
方小山点头,“你阿姐就是被她卖走的,所以、所以你听阿远的话吧。”
“阿姐?”方成材猛然起身,“是被阿娘卖的?”
“嗯,你知道的,她不喜欢你阿姐,嫌弃她吃家里的饭,早早地把她卖了,所以你阿娘做得出来这等事。”
方成材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怎么会阿姐居然是”
方兰兰和何花一样对他很好,他也喜欢阿姐,当初真以为她找到了良人,可现在告诉他阿姐居然是被阿娘卖了。
不仅如此,她还重操旧业,要对方晚玉做同样的事。
饶是方元宝那样下流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阿娘居然敢。
方小山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拿过碗盛了碗稀粥给方成材。
方成材撇过头,显然没食欲。
方小山便端着碗去了厨房外,留方成材一个人静静。
另一边,方晚玉受了重伤,李秋华没心思煮饭,他们也没心思吃饭。
李秋华守了方晚玉一夜,清早方晚玉醒来,李秋华撑着下巴打瞌睡。
方晚玉脑子不清明,想了一会才理清楚昨儿发生的事。
“阿娘”方晚玉声音沙哑地可怕,又闷又沉。
“玉儿,你醒了。”李秋华一语惊醒,眼里带着血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疼。”方晚玉欲哭无泪,明显能感觉到嘴巴里血腥味还在,腹部也一抽一抽的。
“哪里疼?阿娘去找大夫,你等会啊,很快就找来。”
“看见阿娘一夜没有睡,心里疼。”方晚玉原本不想哭的,但李秋华面容憔悴,她禁不住地心酸。
李秋华吸了吸鼻子,“傻孩子,都是阿娘的错,昨日那么多人,阿娘不应该抛下你们不管不顾,我”
说着说着,李秋华的啜泣出声,方晚玉艰难缓慢地抬手去找她的手,“阿娘,是我自己跑出去的,还有,你们别怪水生哥,是我不让他跟的。”
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最难受的还是方水生,但这事八成是自己造成的。
是她低估了何花的本性。
“没怪。”
“那就好。”方晚玉捏了下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我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李秋华声音哽咽,“我去给你拿药。”
“好。”
李秋华出了门,去到厨房忍不住放声大哭,方晚玉在屋子里听到她的声音,跟着难受。
方晚玉无声叹气,瞧见方文海进来了,弱弱地喊了声阿爹。
方文海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热。”
“嗯,身体好着呢。”
方文海脸色不大好看,不知道该和方晚玉说什么,叹息声一声比一声重。
“阿爹,我没事,你去看一看阿娘吧。”
“饿了没?”
两人同时发声,方晚玉想笑又怕扯到伤口,“饿了,你去厨房让阿娘帮我煮点吃的好不好?”
“小溪一大早给你煮好了,我去拿来。”
“好。”
方文海走了,门口又有了响动,方晚玉闭着眼睛休息,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
“你们也是来问我哪里疼吗?”方晚玉薄唇轻启,“我呼吸一口气都在疼,你们最好不要逗我笑。”
“你哪里疼?”方水生把她的话当耳边风,“等你好了,你打我一顿吧,哪里最疼你就打我哪里。”
“我才懒得管你。”方晚玉睁开眼,“昨晚做贼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