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琮一路留下了记号,阿正抓好药很快找了过来。
此时白三娘也给方晚玉清理好了伤口,换上了干净衣服。
阿正和她说了外伤的用法,便去厨房熬药了,路过闻琮安慰了他两句:“你也别担心,她年纪小,底子好,很快没事的。”
闻琮坐在石凳子上,对阿正的安慰充耳不闻。
阿正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个山谷真挺不错的,我们当时怎么没有多往里面走走,说不定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闻琮依旧不发一言。
他不说话,阿正也不自讨无趣了,安静地熬药,待到药好了,白三娘那边也上好了药。
“大婶,你的伤口我也帮你看看吧。”
“诶好,有劳了。”
药凉了,闻琮端着药去了方晚玉的房间。
她正沉沉地睡着,换上了干净衣服,脸上的伤也清理好了,脸蛋白皙显得伤口更加的暗红,让闻琮倍感心烦。
手里的勺子转了转,闻琮舀了一勺尝味道,温热发苦,也不知道方晚玉能不能吃苦。
苦口良药,为了让她赶紧好起来,不能吃也得吃。
他一点点的将药送入方晚玉的嘴里,一顿下来,药撒了大半。
便又去厨房盛了一碗,继续给她灌下去。
“差不多可以了。”阿正道,“是药三分毒,不用喝那么多,留一碗给她婶子吧。”
闻琮放下了碗坐在石凳子上,这一坐便等到了傍晚。
身后传来声响,闻琮与白三娘同时回头。
方远和方水生登时瞪大眼睛,方水生指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闻琮转头不转身,垂着眼眸直视方水生,目光忽暗忽明,让人看不出情绪。
一阵秋风起,吹乱了闻琮的头发,冷了方水生周身。
还没等方水生接着问下去,一个黑影猛地闪到他面前,下一瞬腹部传来腹痛,天旋地转之间便撞击在石头上。
“你做什么?”方远拦住闻琮还要继续下去的动作。
可没想到闻琮杀红了眼,谁都没放过,“砰”地一声,方远同方水生摔倒了一块。
“你、你有病啊?”方水生捂着胸口起身,闻琮那一脚让他几近丧气。
“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阿玉回来了?”方远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忍痛问道。
“阿玉真回来了?”方水生拍着胸口,“幸好你说回来看一眼,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在极乐坊瞎找。”
他们俩松了口气的样子,让闻琮的气更加旺盛,正要再给他们一人一脚,余光瞟见呆愣在一旁的方晚玉父母。
他们两人走在方远身后,刚还在说方晚玉的事情,突然看到方水生摔在了石头上,接着是方远。
还以为家门口来了什么凶兽,结果瞧见一个飒爽却又阴冷的少年郎。
少年似乎看到了他们,还想对他们下手来着,可却顿了顿脚步后,停下来了。
“流民?”方文海认出了他,“你为何在这里!”
闻琮要吃人的样子,让李秋华怯怯地退后了一步,“他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不是。”方文海全身警备,“你找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眼见他们要打起来了,白三娘站了出来,“是我带他来的。”
“你们很介意我来这里吗?”面对方晚玉的父母,闻琮收敛了脾性,“你们不是应该问问方晚玉去哪里了吗?还是说作为她的家人,你们根本没有关心过她的生死。”
古人多重男轻女,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一天,他们居然问都没问,反而更在意他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方晚玉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打上了不受宠的标签。
“我们怎么会不关心她的生死。”李秋华疼爱子女,村子里不喜她的人说什么都有,可从来没人敢说她亏待孩子。
“水生说她的钱袋子被抢了,她和极乐坊的掌柜追了出去,我们去找了一天没找到人,又在猪肉档等了她许久,一直没见人,想着可能和我们错开了好几次碰面,说不定她先回来了,我们想着先回来看看,要是没人再下山去寻,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在这指什么手画什么脚。”
李秋华一通解释,气得脸都红了,“阳哥儿,乖,去你娘那儿。”
白三娘接过方阳阳,小声地喊了她一声,“姐姐”
“没事,人带就带上来了,他那么喜欢上山,大不了让水生把他绑起来,一辈子待在这山上得了。”
她故意说得大声,不仅是为了让方水生听到她的计划,也是震慑闻琮。
方文海说他不过是个流民,方小满和方水生的功夫都不错,还制服不了他吗。
可她不知道自己误会了白三娘的意思,白三娘握着李秋华的手,愧疚不已,嗫嚅道:“姐姐,玉姐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