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愣住，看着他的碗不停地发笑。
方水生正剁着肉呢，听到方晚玉止不住的笑声停了下来，问左手旁的方小溪，“阿玉怎么了？”
最近方远教了方小溪许多字，她也看了些书，知道一些词，脑子里有许多词可以描绘方晚玉的情况，但她直面地说出来，方水生铁定听不懂。
想了半天，缓缓道：“打情骂俏。”
方水生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方小溪继续专心算账，发现心思已经不在账本上了，她抬起头看着方水生，欲言又止。
方水生见她有话要说，问：“你直接解释就行，你说的我确实没明白。”
方小溪嘴角动了动，“水生哥，你喜欢阿玉吗？”
“喜欢啊。”
方小溪抿嘴，“不是像远哥和阿玉的那种喜欢，是文海叔和秋华婶的那种喜欢。”
“没有。”方水生直白地告诉她，“我差不多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产生不了那种感情，我只当她是妹妹。”
“那就好。”方小溪放心了，“要是你喜欢他，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会如何相处。”
“难道你觉得我喜欢她吗？”方水生没想明白，他自认为对方晚玉和对方小溪以及方远一样，除了兄妹之间的情分，没再想过其他的感情。
方小溪像个老道的过来人，“感情的事情很难说，万一你今天不喜欢她，明天喜欢她了呢，我只劝你一句，不要喜欢阿玉，你争不过别人的，我担心你受伤，也担心阿玉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她自私地幻想着他们几个人的关系能保持现状，不要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连朋友也做不了。
“谁？和谁争？”方水生被她说得糊涂了，看了看方晚玉，又看了看方小溪，手里的刀“咚”地一下落在砧板上，“你该不会喜欢我吧，然后以为我喜欢阿玉！”
方小溪：“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喜欢你，一辈子也不会。”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最讨厌娘们打架了，你们两个千万别为了我心生嫌隙，不然我怎么面对福伯和文海叔，我当文海叔是我亲爹，秋华婶是我亲娘，当然，你爹我也很尊敬的，我不可能——”
“我要算账了。”方小溪打断他，“别打扰我，算错了一个数唯你是问。”
方水生知道算账难，方小溪好几次为了几分钱彻夜不眠，立马闭嘴了。
“水生哥，那几块骨头留着吧，我们自己炖个汤喝。”方晚玉勾着方小溪的肩，拍着方水生的手臂，“辛苦你们了，我来做饭，让那个白吃的来清洗砧板。”
闻琮嫌弃地看着砧板，“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洗砧板了。”
“不吃可以啊，拿着你的破碗去要饭吧。”方晚玉甩给他抹布，潇洒地去了厨房。
方水生将刀放好，去树底下的石凳子休息了，“二哥，辛苦了。”
闻琮闷声不吭，看着油腻腻的砧板实在有点影响胃口。
方晚玉明知道他的家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竟然还敢让他来做，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他。
“可恶的方晚玉，以后我指定饶不了你。”
厨房还是上次留下来的白薯仔，方晚玉炖汤的同时放了点下锅，水开后大火继续煮，煮到汤变浓白为止。
汤快熬好了，闻琮却还不见影子，方晚玉出来找人，碰到对面糕点铺子的掌柜。
她穿着上好的轻纱，长得白白胖胖，脸颊上的肉很多，腮红像是天生的，笑嘻嘻地伸头往里探。
“玉老板，你在煮汤啊。”
“是啊，我放的水多，等会来喝一碗吧。”方晚玉挺喜欢这个掌柜，盛情邀客，“待会我去你家买些糕点可要便宜点卖给我。”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是个来事的，主打上门就是为了那口汤，所以提前给方晚玉带了一包糕点，“新鲜出炉的月饼，尝尝？”
月饼表皮烤的焦黄硬实，光是看着就知道里面的馅料很足。
方晚玉喜欢八月节，也喜欢吃月饼，她甚至都闻到了月饼独有的那股香味。
“谢谢掌柜。”方晚玉双手去接，月饼落在手中很有分量，一看就不是卖虚假产品的。
月饼掌柜笑得像个弥勒佛，“我先回家拿碗啊，顺便给你带个烤鸡腿。”
“好好好，下次我给你带炙肉！”方晚玉可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你给他们一点好，他们便会十倍地还给你。
人生在世，靠的就是人情世故，方晚玉家里做生意的，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往有来，给平凡的生活增添一点烟火气息。
汤快差不多煮好了，方水生闻到猪肉汤的香味，忍不住往厨房走去。
方晚玉把月饼小心地放进柜子里，防止方水生偷吃。
“二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