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认识我啊。”闻琮壮言。
“他不认识你还让你来极乐坊干活,你又想骗我!”
“当初他建立极乐坊的时候人手不够,拉壮丁一样将附近的流民拉过去干活,我是没有同意啊。”
方晚玉:“”
方晚玉有了疲色,身后追赶之人又如狼如虎,闻琮伸过手握紧她的掌心,“跑快点,他们马上追过来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方晚玉顿时醒悟,她甩开闻琮的手,放慢了脚步,“不对啊,我是极乐坊的掌柜,我有特权的,是你不给钱,我跑什么啊?”
“啧!”眼看糖人兄弟要追上了,闻琮只能离去,“反正他们也不敢拿你如何,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
说完闻琮飞地一下不见了影子,集市上路人的脸颊感受到了一股风,却又不知风从何来。
“厉害”方晚玉两眼放空,不由感叹闻琮的体力。
平时和方水生比试谁跑得快,她惊讶方水生的爆发力,可她看到了闻琮,才知道闻琮才是惊人的那个。
他刚刚跑得那样慢,怕是为了顾及自己,要不然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极乐坊了。
方晚玉歇了会,糖人老板才追上来,“玉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糖人老板汗流不止,方晚玉掏出银两,“他这会估计已经出了极乐坊,你们追不上的了,呐,你看看银子够不,我替他给了。”
该死,到头来还是要她付钱!
糖人老板哪里敢要方晚玉的钱,他拒收了,“这不关你事,是我眼拙没分辨出来,刚碰到二当家了,他说霸气板板虽然做工粗糙,但却是紫檀木所做,刚刚他拿出来的分明是假货。极乐坊有规矩,敢来此地闹事的,一律杀无赦,他惹到我们算是踢到了城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掌柜,消消气。”方晚玉又掏了一块碎银,“多出来的钱您看着买个酒喝什么的,就别和他计较了,其实他是我朋友,平时是有点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可到底朋友一场,能帮的还是帮帮吧,来,钱您收了,这次便放过他吧。”
糖人老板嘴巴微动,任由碎银子落入到掌心之中,随后藏在了裤腰带上。
“既然是玉老板的朋友,我便不计较了,但是所有的掌柜都知道了他的样子,你让他以后别再来极乐坊了,我放过他,可其他人不会放过。”
方晚玉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我懂我懂。”
极乐坊的成文规矩很多,糖人老板说的这一条和现代的拉入黑名单差不多,只要在极乐坊闹过事,不管事情大小,轻则驱赶,重则索命,因此基本上没人敢犯。
今儿闻琮闹得鸡飞狗跳,怕是土匪不会放过他。
糖人老板走了,方晚玉气得两眼泛白,在心里痛骂了他一顿。
刚刚可是给出了快二两银子啊!她上次卖肉的钱几乎全给出去了,如今方远管着账本,可是问他拿钱数目过大,他定要询问一番。
方远本来就对闻琮有看法,这下她要怎么解释!
钱袋子空荡荡,捉襟见肘,说好了要陪阿娘去买料子做衣服,她等会拿什么去买。
狗男人,只会给她找事。
方晚玉郁闷地往档口走,方远等人已经清理干净了摊位,正坐在榕树下的石头桌子前悠闲的聊天。
“去哪了?”方文海问。
“到集市上逛了下。”方晚玉恢复了好心情,“阿娘,我们也去吧。”
“就等你呢,你哥刚给我们发完工钱,”李秋华抖了抖钱袋子,听声音方远给了不少。
方远从口袋拿出属于方晚玉的那份,“这是你的。”
比李秋华的鼓了大半,看来她的更多。
先前和方远定了规定,工钱按照比例分,她是分得最多的那个,还以为只比他们多了一点儿呢,没想到多了一半有余。
她笑嘻嘻地接过,“哇,有钱了,真好。”
“有钱了?”方远审视她,“你的钱用完了吗?”
方远对金额敏感,不说他对方晚玉用钱的具体数量了解多少,但用心一算指定能算出个大概。
方晚玉咳了两声,“我是想说又有工钱领了,太高兴表述错误。”
方远压下怀疑,没再多说。
方晚玉拿到钱立马拉着李秋华去了裁缝铺,李秋华上次穿新衣还是嫁给方文海时,十几年了,没再穿过。
她站在门前局促不安,整理了好几次身上的带着补丁的麻衣,“会不会太寒酸了,要不不买了吧。”
“当然要买,而且还得买好的。”方晚玉把她拉了进去,“绸缎咱是买不起了,但是棉布可以,娘,挑两匹棉布吧。”
“这得多少钱啊?”
裁缝铺的掌柜走了出来,恰巧听到了母女俩的谈话,道:“棉布五百文一匹。”
“咱买麻布吧。”李秋华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