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文一斤，说卖的越多减得越多，咱也不知道啥意思啊。”
“二十文一斤肉？这么便宜，这肉能好吃吗？”
“不是说可以免费试吃吗，待会你尝一下不就得了。”
“走走走，过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这猪肉有没有那么好吃。”
“好吃的，我大娘上次就在极乐坊买了点，味道可香了，她前两日恰巧看到今儿又有猪肉，特意赶早过来蹲呢，现在就在摊位那排着队。”
“真的假的啊，你可别说大话。”
“骗你做什么，我还听说，这个猪肉是精养的，能延年益寿，比仙鹤楼的还好吃，一点儿臭味都没有。”
方晚玉听得一愣一愣的，悄悄地问大头，“那些水军你安排的？”
“什么？水军是什么意思。”
“就那些帮我们说好话的。”
大头往人群瞥去，思索了好一会儿，“看着有些眼熟，我估计是大当家安排的，我们大当家做事总是出人意料，难以揣摩。”
方晚玉也只能想到是王天霸了，这小子看来也不是只在意她的橘红生意嘛，算他还有点良知，知道拿了钱就要帮人办好事。
方晚玉暗自笑了笑，余光闪过一道靓丽的人影，她抬头望去，闻琮居然在人堆里。
他换了身装扮，墨绿色的衣服干净整洁，头发高高竖起，脸也不脏兮兮的了，如脂如玉，衬得他在人群里里耀眼夺目。
他低着头和旁人说着什么，方晚玉一瞧，又看到了阿正，也在和拥挤的村民说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晚玉使了个眼神给方水生，让他带着大伙去档口，她趁李秋华不注意，溜到了闻琮身边。
“我吃过啊，你看我这皮肤，黑是黑了点，但是很光滑啊。”
闻琮在和一名年轻的女子交谈，脸都要碰到到姑娘的嘴巴上了，引得那女子面红耳赤。
“男狐狸精”方晚玉如此评价道。
他初中就长得分不出是男是女，虽说高中长开了，有了男子的特征，但是不认真看还是很难认出他的性别，曾被很多路人误以为他是喜欢中性打扮的女生。
而如今他的装束，妥妥的男子相，还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哪个姑娘家看了不心动耳红。
方晚玉冷冷地喊道：“刘二狗。”
闻琮看过来，和姑娘颔首抱歉，去了方晚玉那儿。
“以后你记住了，我不拿碗要饭的时候呢，就是闻琮。”
“你在这干什么？”方晚玉道，“穿得人模狗样的，来极乐坊泡妞？”
“我用得着泡吗？”闻琮不屑一笑，“我给你拉拢生意都看不出来。”
“所以说我的猪肉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这叫助力，说话别这么难听。”闻琮望向前方，“无论什么朝代，女性的购买力都是排第一的，但是让她们真正下决心购买的，除了钱，还有一项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是一时的冲动。”闻琮顿了顿，“卖东西就是要你的产品噱头足够大，抓住了人的心理，让她们有了购买的欲望。我刚聊的那几个一看家里就有点钱，一个人的购买力能顶得上好几个，他们这样的身边也必定是些相同地位的人，你都将猪肉档分成了便宜和不便宜的，人自然也是同样。找准你的人群定位，不要是个人都上前吆喝，很多人都是看个热闹。”
方晚玉听得入了迷，原来做生意还有这么多讲究。
闻琮带着她边走边说，她恨不得拉着他不要往前走了，专门让他给自己开一门课程学习学习。
快要走到档口，闻琮停下了脚步，“我就在这帮你看着，你过去忙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路走来闻琮和她说了一大堆她从不知道的生意经，让方晚玉看到了他的本事，也让自己明白了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
“谢谢。”方晚玉扭扭捏捏说了两个字，闻琮听清了，却故意说没听见，“你说什么？”
“谢谢”
“什么？”
“哎呀，谢谢，烦死了，你耳聋啊。”
方晚玉红着耳朵卖肉去了。
闻琮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教导她，一路上给她提了很多建议和想法，以及需要注意的东西，她受益良多，说一句“谢谢”不为过。
可他们不是朋友，是实实在在的死对头。
向死对头说谢谢，不就承认自己要与他和好了吗，她才不乐意。
闻琮在学校给了她那么多不痛快，每一件事她都记在了脑子里，两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教了自己，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就是说得有些拗口。
但总归是说出去了，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你总算过来了，没有你这肉可怎么卖啊。”方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