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作何用?”方水生直觉危险,方晚玉挑的每把刀,锋利无比不说,看起来还像暗器,加上自己摸不清她的想法,总觉得方晚玉憋着坏。
“不告诉你。”方晚玉俏皮地眨眼,转头去找掌柜,“店家,这两把刀多少钱?”
“一两银子。”一个身后背着把大刀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张脸几乎长满了胡子,看起来彪悍又威猛。
“一两!你怎么不去抢啊。”方水生张口大喊,却看到从后方又出现几个男人,他们手里全拿着家伙,什么流星锤,大砍刀,面目凶狠,方水生顿时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你爱要要,不要滚!”店家没那么多耐心,扬手要赶人。
方晚玉虽有不满,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哪里敢嚣张,只能在心里痛骂,这土匪窝做的买卖,果然都不是什么好勾当。
两把小刀居然要花她一两银子!
橘红果落果还要一些时日,猪崽长大也要时间,怎么想现在都不是乱花钱的时候。
她忍痛放下了防身用的小刀,拿着劁猪刀,“我只要这把,多少钱?”
“八百文。”
“不是,这比那一把还贵吗?”这就是劁猪用的刀,远远比不上另一把刀精致和锋利,“那我要那把。”
只要是小刀,她便可以阉割,不一定非使用特定的工具刀。
“那把也八百文。”
方晚玉气得原地升天,狗土匪,都是黑心肝的。
是看穿了自己要买刀,故意抬高其中的价钱,要么让她一两银子买两把,要么八百文买一把,怎么都是一两银子买两把刀划算。
这生意头脑,都赶得上现代社会了,奸商的脑子果然都是互通的,时刻想着占便宜。
方晚玉也不惯着他,“我不要了。”
掌柜没拦她,任由她离去。
方晚玉走到转角处,“我都离开了,居然还不降价?”
是瞧不起她那点小钱,还是欲擒故纵?
可等到火气都消了,老板还是没出来,反而来了一堆男人,一进去便说要购买大批量刀具。
“水生哥,还有其他铺子卖刀的吗?”既然离开时豪情万丈,那自然不能再灰溜溜地回去,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
“就这一家。”方水生始终不理解,她为何执意要买刀,“你的割刀也可以防身了,而且我不是也在你身边吗,没人敢靠近你的。”
猪崽这事还没告诉方水生,但迟早要说,倒不如现在告知他们。
“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和你们说一下,”方晚玉抿嘴,“我有几头猪崽,快一个月大了,我要买刀劁猪用。”
“你有几头猪?然后你还要劁猪??”方水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偏过头与方小溪确认,“我没说错吧?”
方小溪茫然点头:“没错吧”
方晚玉摊手,“猪有点多,现在小还好,但是后面长大了不好管理,你们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见者有份,凑点钱给我买刀吧。”
信息量太多,方水生脑子一团糊,“等会,你一件件来,你有几头猪?”
“九头,一只母的,外加八只小的。”
“你还会劁猪,是用刀片割小猪的蛋蛋?那种劁吗?”
方晚玉点头,“对啊。”
方水生裤裆一紧,他就知道方晚玉不简单,“你哪里学来的?”
老规矩,搬出太奶,“我太奶教的啊。”
“太可怕了。”方水生躲在方小溪身后,“她会劁猪,男人都没几个会的,她一个姑娘,居然会劁猪,我的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晚玉黑着一张脸,“没见识。”
“等等,你爹娘知道吗?”方水生想到了什么,“该不会你一个偷偷养起来的吧。”
“知道啊,我阿爹还会帮我割猪草。”
“你橘红果的事情都不让他知道,”方水生实在搞不懂方晚玉,“猪崽的事能让他知道?”
“这个嘛,野山猪是我抓到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想怎样处理都行,可橘红树就我和你私下换了一下地而已,没人会当真,嘿嘿。”
方水生脑子反射弧长,现在才明白方晚玉眼里的狡猾是何含义,“你逗我玩呢!”
“对啊。”方晚玉笑得眼睛弯弯,“那天看你求六伯那样,啧啧啧,太没骨气了,我就叫你过来玩玩咯。”
“嘁。”方水生扭过头,方晚玉说得不免刻薄,可他现在才明白,当初原来她在帮他。
为了那么点地,低头哈腰的,她看不下去了,便找了个由头喊他过来,扯了换地的事情。
过了这么久,他才看透方晚玉的用心,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泛起。
怕被她发现自己不对劲,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拿去吧拿去吧,上辈子恐怕是我抢了你的骨头,真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