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可把这种事挂在嘴上。”
也不知何花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为自己辩解,似乎想要将火势烧到方晚玉身上。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山还有一山高。
方晚玉比她还精,何花越不想提及的事,她偏生要大声嚷嚷。
“二婶,你是不是急了啊,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怕不是你嫁给我二叔,也早就计划好了吧。”
“你、你别胡说,这没有的事。”
方晚玉老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古人讲究长幼有序,这哥哥还没讨媳妇,怎么就轮到弟弟了。
这事在村子里,一直是个笑话,只是大家不拿到明面上说,可谁家不在背后偷偷笑话他们家。
而何花与方小山的性格天差地别,虽有互补这一说,但何花心比天高,当真是看上了方小山?
今日又听闻她频频提起阿爹对她有多好,难道她原本想嫁的,是她阿爹?!
没想到,这何花还真有什么见不得的心思。
擒贼先擒王,戳人先戳肺管子。
方晚玉找到了机会,就不会放过,她何花是毒蛇,那她就要做捕蛇人,势必要打断她的三寸,让她翻不了身。
“我胡说?那咱们问一问二叔就知道了,兰兰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走路了,我却还寻不到一个良人,二婶,你就和我说说,当时是怎么追求我二叔的呗。”
“方晚玉!你知不知道羞?这事你也能拿出来说,李秋华没教过你害臊啊。”
“教过啊,是我自己学不好,所以二婶,你能和我说了吗?”
男男女女之间的勾当红尘,自古以来都是第一大八卦事,尤其是妇人,最乐得这种事。
毕竟谁不想看哪个女子的笑话。
方晚玉开了个头,便有人跟着起哄,“她二婶,你说说呗,当初和小山怎么回事。”
“你咋就比文海先娶了。”
“诶?小山呢,咱让小山说去。”
何花肤色黝黑,可从做了土霸主以来,就没自己下过地。
现在白了些,能依稀看到她脸上的红,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颈。
但不是有人提及他们美好爱情的羞涩,是被人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恼怒。
方晚玉继续添油加醋,“二婶,我可喜欢听长辈们之间的这事情了,二叔什么都依着你,是不是对你很好啊。”
有人反对,“哪是啊,我看小山,对谁都好。”
“小山就这性格,谁知道是喜欢还是无所谓啊。”
“够了!”
人群外传来一道怒气,由于太过陌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
待到循声望去,众人皆是震惊。
那竟然是方小山的声音!
他一脸阴沉,由于不善于说辞,也仅仅是面露愠色,一句狠话和告诫也说不出口。
何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扒拉开人群,往方小山那去了。
“回去。”
方小山又变回了那个习惯躲在角落的男人,轻声轻语地对何花说完,向大家伙颔首,离开了。
何花分明是还没解气,临走前朝众人告诫,“谁要是敢借粮,你们给我等着。”
何花一走,吵闹声总算消停了。
方晚玉问李秋华,“阿娘,家里没粮了吗?”
李秋华欲言又止,方晚玉立马就知道了。
她也有所发觉,最近吃的全是野菜,杂粮的影子都没了,阿爹也没有打到猎物,怕真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想来李秋华是不想让她和哥哥知道,于是只身一人偷偷来借粮。
以为她去深谷尽头割猪草去了,但没想到她只是去了方小溪家。
方晚玉对借粮的事,没多少信心。
村子的人,除了没地的那几户,基本都倒向了何花,借粮给她们,就是失去耕地。
而没地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又有谁会借。
方晚玉本是相信凤婶的,可经过何花那么一捣乱,她也没了十足的把握。
但总归还是要试试,万一成了呢。
“凤婶,如我娘所说,你借我家粮,届时一定十倍奉还。”
方晚玉一开口,秦春凤显得十分为难,她一个寡妇,无依无靠,还要养活孩子,仅剩的一点,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她低着头,不敢面对方晚玉的眼神。
方晚玉抿嘴不言,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那你们呢?愿意借吗?”方晚玉转头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无一人回应。
一旁的李秋华松开挽着方晚玉的手,倏然跪地,“我求求你们了,借一点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嫂子,不是我们不给,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