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午后,美酒作伴。
蓝天,白云,清风徐来。
往常的郭嘉会在这种时候跑到烟花之地小酌两杯,美酒佳人共叙情话,说着廉价的情话,做些喜欢且不可名状的事。
丞相府中,新任丞相,也是大魏第一任丞相荀彧,一遍遍审查着各地传来的奏报,还不忘招呼着院落里晒太阳的好友:“郭奉孝,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不趁着夫人育儿时间去花天酒地,总窝在相府算怎么回事?”
“文若,你这都贵为渤海郡王了,莫非还心疼那点酒?”
“罢了,随你吧。”
相同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
自襄阳兵动之后,郭嘉每日都来,就在院落里安静的饮酒,等到太阳下山后才会离去。
站端将起,各地都都忙碌了起来。
特别是荀彧,比以往时候更加忙碌,每天都要审批小山般高的奏报。
大魏新立,国库并不充盈,许多粮草辎重都是由各个阶层自发捐助的。
但这条链条过于脆弱,若战事陷入旷日持久的境地,粮草的供应链就会成为摧垮魏军的命门。
荀彧为了添补粮草军费,在原有的税法上新立几项商税,勉强稳定住了局面。
而身位太常卿的郭嘉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由于职务的缘故,在别人都忙碌起来之后,掌管祭祀的礼官,他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
在这种节骨眼上,闲的有些不合时宜。
荀彧当然也很清楚为何郭嘉整日窝在相府。
其实他在
等待襄阳方面的诏书调令,呆着这里,他便能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消息。
可惜曹操好像没有传唤谋士的意思。
日将西落。
郭嘉喝尽最后一口酒,他每次控制的很好,来时一壶酒,分于一日饮,酒尽了,也就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今日,好像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荀彧略有不忍,开口:“奉孝。”
“何事?”
“奉孝早已功成名就,南地已有诸多名将猛士,即便此次主公不唤,你又何必失落?”
郭嘉哂笑一声。
就他过往那些功绩,足够他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
不,一辈子都吃不完,还够他子子孙孙一直吃下去。
问题是有些人在战阵呆久了,便再难适应安逸的生活了。
这种情况可不仅仅只会出现在武人身上。
况且,郭嘉心里非常清楚。
这突如其来,看似曹老板心血来潮的一战,很有可能就是为纷乱天下画上句号的最后一战。
如果错过了
“罢了,可能你才是对的,我走了,明日再来。”失落是在所难免的,郭嘉停步,重新再说一遍:“算了,明日不来了,明日我去找翠红楼花魁听曲。”
“你这又是何必”
报!!!~~
“襄阳六百里加急!”
报!!!~~
“襄阳六百里加急!”
报!!!~~
“襄阳六百里加急!”
高呼连续三声,一匹快马停在相府门前,信差数落的翻身下马,快跑入内,将一截竹筒递予荀彧面前
:
“禀丞相,襄阳六百里加急。”
荀彧拿起竹筒竖在案上,也不着急拆开,因为此时荀彧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加急的内容。
“奉孝不是要走,请便。”
“文若,你!”
“时日不早了,你明日不是还要找花魁听曲,可得养足精神,莫让花魁笑话了。”
“呸!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样一番做派,简直有辱斯文。行了,若筒中为主公传唤,我保证再也不去喝花酒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二人击掌的同时,郭嘉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输了。
荀彧能猜到,凭他的智计,一样能猜到竹筒中加急的内容。
只是此刻在郭嘉心中,无比清楚的知道,他自己更想要什么。
花天酒地、风流不羁只是爱好。
运筹帷幄于阵前,谈笑浮沉于沙场,定鼎天下于股掌,才是他最初、最真挚的梦想。
哐当。
荀彧从中取出加急竹简,顺势摊开:
“令,太子曹昂监国,加崔琰任太子太傅,加田丰任太子太师,加满宠任太子太保以佐之。”
二人不由同时一愣,相互对视一眼,便知要有大事发生。
按照过往经验,只要荀彧在朝,决计不可能搞出三个分权之人。
综合实际情况来看,曹昂性柔仁,太子三师中也只有崔琰是中正礼教之人,其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