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叫好?而且贵人们喜怒无常,随便就能打死人的,哪怕你运气好遇上的主子仁慈,那不也是皇上一句话,就不得不陪嫁到这荒凉苦寒之地?”
元钧:“……”竟然不能昧着良心说容璧过得好,当初被骆皇后选中送来自己身边做司帐,又差点被送去老三身边,要不是她和自己互换了身子,恐怕这三兄弟是很难再等回自己的小妹妹了。
元钧心中有愧,脸上便显得沉郁了几分,容毅看妹妹伤心,又是出落成这般绝色,这般颜色,简直就是招祸的根源,他心如刀割道:“若是公主好说,不若大哥去和公主王爷求一下,将你赎回家乡,大不了大哥在这里为王爷、公主效力,换你出来。”
元钧沉默了一会儿道:“恐怕……赎不了……公主有差使交给我,我如今,颇得公主器重,来日公主必要重酬我和家人,哥哥只管放心……”
容毅却反问道:“你能保证无性命之忧?”
元钧哑然,容毅再次问:“我听说王爷和公主不睦,吾妹如此貌美,王爷若是看上了你,你如何在王爷和公主之间自处自保?又或者将你潦草赐给哪个将领做妾,又如何自主?”
元钧竟无言以对。
容毅道:“当初父亲为妹妹起名璧,不管贵人们如何,妹妹在我们心中便是珍如拱璧,纵连城不换!家里小富即安,已不需要妹妹如此委屈。听大哥的话,求了公主,赐还家去。回家了你想嫁咱们就替你议一门亲事,找个如意郎君做正头夫人,给你厚厚陪嫁,又有我们三兄弟撑腰,岂不自在!若是不想嫁,便在家里,咱们兄弟养你一辈子也使得!只要妹妹开心便好!”
元钧心下叹息,若是自己和这小宫女不曾互换灵魂,此刻放回乡去,这小宫女的确将有一个平稳安泰的未来。所以他看到宫女手帕上绣着的“璧”便是她的本名了,想来进宫被执事的改成了小家碧玉的碧。
他五味杂陈,慢慢道:“兄长且稍安勿躁,等过一段时间,妹妹手上的差使办完,便……如兄长之愿。”他坦诚直视眼前这关心妹妹的兄长双眸,充满诚意,心内想到,孤总会回报你们的。
容毅扬起眉来,看自己这个小妹妹,身着男子冠服,清丽绝伦,进出都有带刀侍卫守卫,侍女陪侍,想来确实深受公主重用,且……他有些心软,妹妹为家里牺牲良多,如今既有志向……他想了想道:“本来妹妹有志向,兄长岂有不支持为理,只是如今我一路行来这广平城,所见所闻,显然要打仗了。战事一起,人如猪狗,只能任人宰割,妹妹还是听哥哥一言,且先避开吧!凭那公主待你如何恩重如山,家里总舍不得你拿命去搏什么前途。”
他看着自己妹妹,真心实意道:“封侯拜相,让哥哥们为你挣去。”
元钧心头巨震,霍然站起来道:“你说什么?战事要起?”
容毅一怔:“公主不知吗?也对……据说王爷与公主不睦……大概也不会将这些大事与公主说。”
元钧上前急道:“你如何知道要有战事?”
容毅道:“一路行来,见到来往客商都被严查,是否有路引盘契,来往货物、马车都被细细搜检。市面上的粮价贵了许多,喂牲畜的草料也在涨价,还有皮革、马蹄钉、铁器、马车价格都贵了,更重要的是……”
容毅严肃道:“我过来顺路去探望了从前战友家中双亲,送了些银钱给他们,他家是军户,原本只是屯田,一个月前所有靖北军户男丁就已听令要求征召回队,且自带马匹、粮草、干粮。而我问过镖局的镖师,他们钜鹿那边临近北犀的,前些日子就已在招募民壮、流放的苦役犯在砍伐林木,挖沟渠,修卫所堡垒、修栈道了!有些商人消息灵通的都已从内陆在往这边贩皮贩粮草了。”
元钧喃喃道:“坚壁清野……是对北犀,还是会对朝廷用兵?”
容毅又是一怔:“朝廷?怎么会对朝廷用兵,靖北王这时候对朝廷用兵造反是自寻死路。北犀那边如今刚刚选举出新大王,正是兵强马壮之时,若是他兴兵反朝廷,北犀那边定然也要南下,除非与北犀联合攻占朝廷,但这可是引狼入室,千夫所指,靖北王岂会做此不义不智之举?再则,北犀与靖北郭氏,那可是血海深仇,不会轻易结盟的。”
元钧不由又多看了容毅两眼:“兄长倒是颇通军事。”
容毅摸了摸头:“当时投军,年纪还小,被派去军中主簿那里做守卫,主簿见我年少,教我识字,也教了一些军策,靖北虽说与朝廷不睦,但到底如今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和平么,不才刚娶了公主为王妃,便是要反,也不是此刻反吧,除非朝廷先对靖北用兵或者有什么不义之举,否则靖北先反,大义不在,天下都可讨之,靖北郭氏,乃是枭雄,不会那么傻。”
元钧低声重复了一句:“朝廷先有不义之举……”绝嗣之计算不算?
容毅摇头道:“这些都是朝廷贵人们的事,不关我们事,我们还是莫要在此做炮灰的好,听哥哥的,和哥哥回家去。”
元钧看着他,眼神复杂,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