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云舒画摔倒在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云舒画慌忙起身扶起封熠寒,伸手就去拉封熠寒的手背查看他有没事。
毕竟刚才摔倒时,是他护着她的后脑勺才没让她有所磕碰的。
“画画……”顾霖走近又喊了一声,看到她着急拉着封熠寒的手,却没抬头看他时,脸瞬间沉了下来。
云舒画和匆忙赶来的司机一同将封熠寒扶上轮椅后,她才转身看向身后一直注视她的顾霖。
她看了眼眼神望向别处的封熠寒,示意顾霖一同走到转角处。
“对不起,顾医生。”
不等顾霖兴师问罪,云舒画率先开口道歉。
虽然以前偷偷出国时,她有发信息同顾霖道歉退婚的事,但后来听闻顾霖并没同意退婚。
她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明明他们压根并没有什么感情,为何要等她回来。
顾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心里虽然知晓答案,但还是想亲口听她回答。
“你……为什么当初要独自出国?明明我们说好一起去的。”
云舒画盯着医院门诊大厅里播放的有关顾霖为医学界做出多项贡献的宣传片,喃喃说道:“恭喜你了,顾医生,听说实验很成功,你的实验造福了很大一部分的人……”
“我现在问你为什么当初抛下我要退婚,你别岔开话题!”
顾霖愤怒地打断她,心底的烦躁愈发浓烈。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把他当作一回事。
说订婚的是她,退婚的也是她!
正当他怒火难消还想咄咄逼人时,云舒画的一番话直接让他一年来蠢蠢欲动的报复偃旗息鼓。
她目光沉静地望着他,低声描绘他的心路历程。
“顾医生,你其实想和我订婚,是因为封熠寒吧。”
“因为他曾经很果断拒绝了你心里的白月光,致使她远走乡没再回来过,所以你想报复他,找到了我,是吗?”
顾霖脸上原本因为气恼涨红的血色一点点退去,只余满脸的难堪。
“不是的,我只是……”
他想为自己辩解,却张了张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云舒画却了然般接下他说不出口的话,“你只是想看看我到底比你白月光好在哪里?想看我成为你的新娘让封熠寒不好受,也让他尝一尝失去挚爱的滋味,是吗?”
顾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一向沉稳如他,面对难度极大的手术都丝毫不曾畏缩颤抖的他,有一种被揭开丑陋面目的羞耻感。
“不是的,”他喘着气,还在试图辩解,“我后来想和你一起出国,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但他一想到云舒画是个心理师,立马拉住云舒画的手改口坦白,“虽然我之前是有过那些心思,但我怎么可能用一生的幸福去报复别人,我是真觉得和你会是一对灵魂契合的伴侣,画画,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舒画抽回手,后退一步,“顾医生,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是我不对,是我没看清自己的内心。”
“我们俩互相揣着心思各自利用,这种情感下结合的婚姻注定是不会幸福的。”
说着,她极其认真地同他说道,“顾医生,你现在看清自己的内心也为时不晚,我们都应当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看着顾霖逐渐迷茫的神色,云舒画不再多说转身离开,走向那个颓然在轮椅上的男人。
她行至他身后,握住轮椅扶手,覆在他耳边低语,“熠寒,我们回家……”
当女人唇瓣擦过他耳瓣时,封熠寒整个后背僵住,漆黑瞳仁在回眸的一刹那,和近在咫尺的她眼神交汇,一如儿时的她初次撞进他的瞳仁里,心脏不可抑制地再次疯狂跳动。
封熠寒不动声色转过头,耳根处渐渐染上一片红晕。
一旁的司机见此诡异的情景,也尴尬地别过脸去。
云舒画还想推着他走,他却兀自推着轮椅后退两步和她保持距离。
“你还是去约会吧,我自己回去。”
封熠寒脸色一如既往寒凉,甚至没去看她,看向窗外的目光悲凉却破碎。
云舒画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缓缓笑了,“那我真去约会了哦,我想给我男朋友买条领带,那就先走了。”
说完,她便和司机交换了下眼神,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
见人已走远,封熠寒这才回过头定定看着云舒画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暗淡。
刚回到封家,他就察觉到家里欢乐异常的氛围。
封父封母在客厅里和封奕泽谈笑风生,说着什么婚事。
三人好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般,完全无视这个双腿残疾的家人刚从医院回来。
这种场景他都不知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