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雄浑,静穆,总是给人一种单调的颜色。
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
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炎日下的沙砾,透出一丝丝热气。
抬眼望去,似乎脚下这片黄沙都飘着一种淡淡且延续着的热波。
玉门关前,两千陷阵之士,披甲执锐的骑在战马上,汗流浃背。
哪怕是如此炎热的天气,也丝毫不为所动。
不过想一想,比起明知必死还敢于就义的勇气,这点苦难又算不了什么?
手持沥泉宝枪,骑在浑身乌黑如墨的“黑麟”身上,陈宇感觉充满了力量,无所畏惧。
这匹“黑麟”便是神马“乌骓”,是和天马“汗血”同样珍贵的宝马。
如此宝马,自然也不是陈宇原来在集市上买得那匹战马。
而是贺延玉借给他的。
也唯有这等宝马,才能承受起宗师攻击时的后挫力。
陈宇眺望着这戈壁荒滩,心中念头闪动。
在这个大沙漠里,是不是也藏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传说呢?
但一转眼,也就将这纷杂的思绪摒去。
“出发,此战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陈宇大喝一声,策马前驱。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义,有死无生。”
陷阵!陷阵!陷阵!
将士们眼神坚定,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逐渐凝聚。
身后便是中原大地,是他们老父老母,妻子儿孙栖息的地方。
又怎可让这胡虏踏过玉门关一步。
飞骑闻风而行,劲力十足的马蹄踏星而动,紧紧的追随在陈宇身后。
……
突厥的军营离方盘城并不远,仅仅只有不足二十里的路程。
这样一来,便于随时派出斥候监控玉门守军动向,防止大周从中原输送过来的粮食补给。
如此,断了玉门关守军的粮食,大周自然要把南征陈国的军队调回来和突厥正面交锋。
如若大周不回师,便可趁着玉门关缺粮,军心涣散的情况下,一举拿下这座雄关。
至于说绕过关隘,直接进兵中原?
只要会打仗有脑子的将军都不会这么做。
暂且不说突厥诸将对大周境内军队分布情况不清楚。
单单是孤军深入到敌人腹地,势必会陷入正面来敌和玉门关守军的前后夹击。
断了后勤补给不说,一不小心就会被包了饺子。
如此行军不过是纸上谈兵,非智将所为。
……
玉门关前,两千兵马一动,突厥的斥候便将信息传了回去。
但他们哪里能想到,不过区区万人玉门关守军,竟然真的还敢主动出击。
……
陈宇的进击犹如闪电,等他攻入突厥军营之时,突厥五个万夫长将军,也只有两人草草的将军队整肃完毕。
呼啸的玉门军铁骑如洪流一般,在陈宇和高长恭的带领下冲入突厥大营。
杀声震天,狼烟四起,如柱般的直冲天际。
想要擒贼擒王,必须将这五万突厥精锐穿透。
而凿穿战术,最重要的便是需要一个万夫莫敌的勇士,作为刺穿军队的剑尖,领头突进。
若说破解此战术也是很容易的,只要将领头的“万人敌”稍稍牵制一二,便可令这支孤军陷入包围圈中,进而将其消灭。
那两个领军的万夫长自然也看陈宇的图谋。
虽知其勇武无双,但依旧策马来阻。
他们并不需要有和陈宇抗衡的实力,只要将他拦住一二,让这支犹如离弦之箭的军队停下,便算功成。
只是陈宇又岂是等闲?
饶是这二人都是宗师初期的实力,也不过一合,便被陈宇斩落马下。
突厥兵士惊惧,但并未如陈宇想象的那样溃散,如此惊人的战斗意志,让陈宇侧目。
毕竟,两军交战中,只要伤亡三成以上还能继续战斗的,就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强军了。
何况是死了主将……
但稍微一想,也就了然了。
近二十年来,突厥在木杆可汗的统治下,势力扩张十分可怕。
那么,这支精锐铁骑,怕不就是那支跟随木杆可汗消灭柔然、西败囐哒、东却契丹、北并契骨,威服塞外诸国的突厥劲旅吧?
“此人不可力敌,快去叫毕玄尊者。”
两位万夫长被陈宇一枪挑翻马下,让突厥一众千夫长龇牙欲裂却束手无策。
但不用他们说,中军帐中一股冲天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