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还真是接地气啊，也来吃火锅？”
“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么。”
“当然管不着，您随意。”
贺一鸣难得没有毒舌，顾夜寒自认为获得了胜利，沾沾自喜。
等两人走进去，他问服务员：“那两个人要的哪个包间？”
“他们没要包间，要了三号桌，就是那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早就得到了贺一鸣的指示，透露起信息很干脆。
甚至指了指三号桌在哪。
顾夜寒顺着看过去，此时大厅人满为患，三号桌周围都是顾客。
“我要那间桌子，跟吃饭的人说，让位，十万。”
“好嘞！”
就算不给钱，顾夜寒也能抢到位置，更别说还有十万了。
几乎是贺一鸣和盛暖坐下的瞬间，顾夜寒看上的四号桌也被收拾干净。
他坐上空位，正对着盛暖和贺一鸣的背影。
盛暖无视顾夜寒，跟贺一鸣开始点菜。
“火锅一般都是吃套餐，想加什么再单独点。锅底基本分为辣锅和鸳鸯锅，辣锅全是辣椒，鸳鸯锅有一部分是清汤——你要什么？”
“鸳鸯锅吧，就这个双人套餐。”
火锅店并不像五星级饭店那样周到，菜单一张桌子就一本，盛暖看完又把菜单递给桌对面的贺一鸣，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顾夜寒板着脸拿起菜单，上面的双人套餐只有一个，叫“双人鸳鸯套餐”。
“服务员，我也要这个。”
盛暖和贺一鸣点完，旁边就是顾夜寒，非常方便。
只是服务员看着顾夜寒，犯了难：“先生，这个套餐是两人份的，一个人可能吃不完……”
“吃不完我会打包。”
顾夜寒淡淡扫视了服务员一眼，他顿时不再说话，拿着记菜的本子走了。
交流完毕，顾夜寒正想等菜，忽然看见贺一鸣站了起来。他拿着碗，带着盛暖离开，朝着……一个木架子走去。
见他把架子上的什么东西舀进盛暖碗里，一边动一边交流，岁月静好的模样，顾夜寒坐不住了。
他也端着碗走去木架子前。
靠近了才发现，木架子上划分了方格，每一格里面都是调料。有剁碎的蒜末、香菜，还有胡椒粉、味精、鸡精等等……最边上还放着一瓶黑漆漆的东西。
贺一鸣手上也拿了一个黑色瓶子，往盛暖碗里挤着什么。
顾夜寒不甘示弱，抄起旁边的黑瓶子也往自己碗里挤。
奇怪的是，贺一鸣瓶子里的东西似乎粘稠很多。他挤了两三遍才收手，而自己这瓶完全是液态的，一挤瞬间多了半碗。
闻到了，是醋。
旁边，贺一鸣已经放下黑瓶子。
盛暖看见顾夜寒的动作，疑惑道：“咱们这瓶是蚝油，另外一瓶是什么？”
贺一鸣转身，看了眼顾夜寒，语气淡淡：“应该是醋。放心，醋和蚝油虽然都是黑瓶子，但一个液态一个半固态，傻子都分得清。”
他说完，故作惊讶道：“没想到顾总口味这么独特，竟然喜欢喝醋。”
“扑哧……”
盛暖拿油碟的手一抖，幸好碟子里是蚝油不是醋，没晃出来。
她和贺一鸣回到座位，菜还没上，盛暖于是开始搅拌自己的油碟。
见两人终于不再动作，顾夜寒松了口气。他打开手机，默默搜索了一下“吃火锅的注意事项”。
可惜，上面的信息都不怎么实用。
连吃火锅前需要打油碟都不说，差评！
手机上找不到消息，就只能听贺一鸣科普。
好在，男人教学盛暖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什么毛肚七上八下，先下菌类和豆制品……
不知不觉，顾夜寒甚至跟着学起来。
“夹一片毛肚。”
顾夜寒也夹一片毛肚。
“放进火锅。”
顾夜寒把毛肚放进火锅。
“烫一秒然后拿出来。”
顾夜寒把毛肚拿出来。
“上下，数着，一、二、三……”
顾夜寒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最后，把毛肚扔了。”
顾夜寒把毛肚丢进垃圾桶。
嗯？等等？
“你说啥？”
盛暖问出了顾夜寒的疑问。
“没事，开个玩笑，看看是不是有人不过脑子听我的话。”
“扑哧……”
贺一鸣明明是背对着顾夜寒的，怎么会知道他在学习？
盛暖正疑惑，看看反光的墙面，理解了。
一想到贺一鸣将顾夜寒的行为尽收眼底，甚至故意整蛊，盛暖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