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停在楼梯口，仿佛守护的侍卫。
疯子继续往前走。
停在距离男人一米远的地方，语气低沉中带点兴奋，慢慢的吐出两个字：“陆…晟。”
男人，也就是陆晟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他。
此时的陆晟有着浓密的头发和胡子，皮肤粗糙，还练了壮硕的肌肉，和那个曾经风华正茂的儒将形成了一个割裂。
疯子查了许久才确定他的身份。
随着疯子说出这个名字，陆晟沉浸式扮演了好几年污浊的双眸彻底褪去了杂色，不似以往干净，却依旧明亮，坚定。
疯子厌恶极了这种代表着光的眼神，有一种剧烈的想要将这双眼睛碾碎的冲动，不过他暂时忍住了。
“东西呢？”疯子开口问。
陆晟闭眼不语。
疯子笑出了声：“在哪里都不重要了，反正不管在哪你也送不出去了。”
听到这话，陆晟闭着的眼睛眼眸微动，一闪而逝，没让有点得意的疯子察觉到。
脑子快速运转，却还是无法将思绪理正。
没人察觉到，现在楼梯口处的女孩，原本冷漠的盯着墙面，一动不动，听到这话后，眼眸微微闪动，也是一闪而逝，继续冷漠的盯着上面，仿若一个机器人。
“真是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前途光明的陆家公子居然会来我这里做一个…”
“在黑暗里摸爬打滚的卧底。”
疯子自顾自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种语气都散发着恶。
陆晟语气淡然，缓缓开口：“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心中的坚定和信仰。”
“呵呵呵呵…”仿佛来自地狱的笑容。
“我不理解？”
疯子反问一声，仰头看了看灰暗的灯光，开口说：“十二年前，我去过华夏，准备找几个好苗子，还真就碰到了一个，年纪大了点，不过没关系，可以培养。”
“就在我准备带走他的时候，见到一个，散发光芒的女孩，她和我是两个极端，我突然就想把她拉下来，带到我的世界。”
“后来我想，如果我们有一个黑暗与光明的结合，好像也不错。”
“可是，可是她已经结婚生子了。”
“她的丈夫，很强，我想把她抢过来，有点难。”
“我尝试过接近她，伪装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认识她。”
“她很美好，美好的我差点就要放弃带走她了。”
“可是…”
说到这里，疯子眼中凝聚疯狂，语气激烈了一点：“可是她居然又有了孩子，是她丈夫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在我如此爱她的时候怀了别人的孩子呢，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可是，我不忍心伤害她，带走她又太难了，于是，我有了另一个想法，一个也很难但可以操作的想法。”
“我放弃了物色到的好苗子，换了一个目标，一个一定会让所有人惊艳的目标。”
“呵呵，我成功了呢。”
说到这里，疯子低头看向陆晟，开口：“你猜猜，我爱上的人是谁，她的丈夫又是谁？”
陆晟心中有了猜测，想到那个会大声喊他陆叔叔的小姑娘，紧紧握住铁链，许久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那一年，他被调任南都交流工作，对帝都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听到那个小丫头没了的消息，不知道有多么震惊和愤怒，还有伤心。
看向疯子，淡漠开口：“不管是谁，你都不配说爱这个字。”
这句话有点惹怒疯子，但他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又平复下了情绪。
“你进入基地潜伏有半年多了吧，应该见过我手底下的六个小少主。”
陆晟当然见过，六个本该享受父母宠爱无忧无虑的孩子，被他研究训练成了一个个杀人机器。
“畜牲。”陆晟骂道。
疯子并没有因此恼怒，而是露出笑容，问他：“你觉的他们该不该死？”
陆晟沉默了，诚然，一开始他们很无辜，非自愿情况下落在了疯子的手中。
但是，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充满了血腥和暴力，每个人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不知道多少无辜之人的献血，这些人有普通百姓，也有…
军警。
这半年时间，他深刻的认识到，现在的他们就和疯子一样，强大，危险，罪恶，哪怕他们都是未成年。
理智上看，他们该死，杀人偿命，无论是谁。
但是，没保护好他们，又何尝不是所属国军警的责任。
法不容情，法外有情，如果有那么一天，终身监禁将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那要看，法律的宣判。”陆晟开口说。
“法律？”疯子嘲讽开口：“他们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杰作，就凭你们，能抓到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