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那么点愧疚但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错了？”问题抛向任妍妍，不在场的她也无从得知。 “嗯……”卓霜然缓缓地点点头，琢磨起来，“但我觉得，更多是对夏之焉。” 这顿饭的话题基本上从她和夏之焉怎么认识的开始，然后以力学竞赛为中心四面展开。夏教授的话很多，可说的基本都是学校、学术，还感叹了这两年力学竞赛上学校的团队总离金奖差一口气。 殊不知，他话越多越让人觉得不自在。 到最后，夏教授还给卓霜然道了歉，说是调整了自己的偏见，从许多老师那儿也重新认识了她，希望大家一起在今年的力学竞赛上有出色的表现。 “就这些？夏教授最该道歉的不应该是夏之焉？”任妍妍又朝前凑了凑，疑惑道。 卓霜然下意识朝后仰了一下，差点倒了下去。手掌在地上撑了一下才坐稳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况且有我这个外人在也不方便吧。” “也是哦。”任妍妍点点头，可思绪游离似乎对夏教授并没有什么兴趣，“啧，总觉得你身上这个味道……” 卓霜然吓了一跳：“对、对了，还有个算是八卦！” “什么八卦？”听到八卦二字任妍妍来了兴趣，几乎忘记了刚才脑中的想法。 卓霜然身体坐正，沉声道：“沈嘉惠退学了。” 任妍妍：“自己退学？不是被开除？” “嗯。“卓霜然点头道，“据说还是关系到夏教授的家事，学校觉得不宜把事情闹大。” 听了这些话，任妍妍腾一下站了起来，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这算什么？惩罚、道歉都没有？然后重新找个地方重启人生？凭什么？” 卓霜然摇头，并没有作声。 “你和夏之焉被黑得那么惨？这结果你能接受？”任妍妍把卓霜然拉起来，看她那么平静更加不解了。 “就是因为夏之焉都没说什么……” 其实这个消息是他们准备离开时，叶教授趁夏教授上洗手间时告诉他们的。 她说，夏之焉的大伯没再听沈嘉惠的任何辩解，当机立断帮她退了学，并决定立刻送出国，让她自生自灭去了。沈嘉惠的母亲对此毫无异义，直接去准备了。她还是想听听卓霜然和夏之焉的想法，毕竟作为“受害人”，他们若是想追究是可以追究更多的。 卓霜然当场的反应和任妍妍一样，做错事的人必然应该付出代价。 可夏之焉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只是轻笑了医生，抱了抱叶教授，说道：“妈，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疯子身上了。” 叶教授起初也是一愣，但不知为何，很快就接受了他的决定，好像理解了他潜台词中的话语。 “或许，修复与家人的关系比对一个疯子落井下石更重要吧。”卓霜然若有所思。 “卓霜然，你可别犯圣母病！” “这不算圣母吧，这是珍惜时光，青春年华不过几载，我们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卓霜然双手拍在任妍妍的肩上，露出轻松的笑，“比如说，我现在应该去洗澡睡觉了，累死了！” 也没等任妍妍有反应，卓霜然绕过她朝自己房间走去。 任妍妍呆呆地看着她不甚灵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洗澡、茗香小筑、一惊一乍、一瘸一拐的卓霜然…… 还有那个味道…… 猛得，她想到了一个答案。 “我去！夏之焉个混蛋，下手也太快了吧！” 卓霜然猛得抖了一下，停顿了几秒才转过身来：“你干嘛突然骂他？” “你以为我闻不出你头上的男士洗发水味吗！” “……” “有种别逃，让我检查一下！” “呀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 // “阿嚏！” 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花中，一声喷嚏声惊得两只野猫纷纷逃散。 可不知是不是野猫的动静撩起了一片灰土，夏之焉总觉得鼻子痒痒的，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目送完卓霜然上楼，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小区里的小花园里逛了起来。 在好天气的加成下，月色显得格外的亮，夜风徐徐吹在身上并不冷，心情很是惬意。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和她重修旧好居然那么顺利，回去得好好感谢感谢这帮狗友们，自己缺少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契机吗，而他们恰巧帮他创造了这个契机。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