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卓霜然吗，怎么走了？”
同班队友一句话引起夏之焉的注意，他不由自主朝操场外的小矮树看去。
那边站着沈茹，她摊摊手好像在说她也不清楚。
目光放远，他一眼就看到了匆匆离去的卓霜然，她步速极快好像有什么急事，快到教学楼时几乎跑了起来。
夏之焉收敛原本因赢了球而高涨的情绪，即便是一瞬间他也能看到她的手在揉眼睛，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今天眼福不浅啊。一下子碰见两个校花，惊艳。”另一个队友也一起望过去，朝着卓霜然离去的方向看得着迷。
“那你没我的眼福好。”同班队友得意洋洋，“今天中午两校花在苑西食堂会谈，画面那是美不胜收嘞。”
“靠，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夏之焉心中一咯噔，倏地看向沈嘉惠。
沈嘉惠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一边应付着朋友一边笑问：“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
说完，夏之焉朝边上围着的同学道了声借过，示意沈嘉惠跟上。
路过沈茹时，整个脸已经板下来，吓得她招呼都不敢打，直接让了道。
周围的同学不明就里，还发出“哦～”的起哄，还有人拿出手机拍下他们离开的身影。
夏之焉皱眉，加快了脚步，和沈嘉惠拉开的距离。
“你慢点，我跟不上。”
尽管沈嘉惠想叫住他，可他还是没有放慢脚步，她只好小跑几步才不至于走丢。
“喂，是你找我，怎么一个人瞎走。”实在跟不上时，沈嘉惠气喘吁吁大喊一声。
夏之焉猛得驻足，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才回头看她。
“你，还有沈茹跟她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冷冷的是明显的质问。
沈嘉惠像是没有感受到似的，理了理贴在脸上的头发，才回答道：“我带小茹去道歉了，她做得太过分。”
夏之焉抬了抬下巴，并不相信仅仅如此：“还有呢。”
即便他眼神凌厉，沈嘉惠也没有露出一丝惊慌。她继续整理被风吹乱的八字刘海，语速都慢了不少。
“哦，还有力学竞赛的事情。这次的领队不是你爸的得意门生吗，我就说想帮她问问看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帮她的。”
夏之焉想听的并不是这些话。
直到他面露不耐烦，她才不慌不忙说道：“我不过是跟她说，看人不要被表象迷惑。”
“你……”
“我知道我是多管闲事，但也不忍心看到那么优秀的人伤心。”沈嘉惠摆弄起鬓边垂下的刘海，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优雅笑容，“装了一年乖孩子，也该忍不住了吧。”
夏之焉眼中冒出怒意，看来卓霜然的避而不见一定是因为她们的谈话。
“你也别总是迁怒我，叔叔信我不信你也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沈嘉惠见他没说话，继续说道，“凡事多找找自己的问题。真心才能换来真情。”
夏之焉深呼吸，不想像以前一样被她的话语牵动情绪。她的话每一句都很正确，可每次组合在一起总是那么刺耳。
家里那位夏教授还就爱听这些正确的废话，和一个外人处得都比儿子亲切。
“我看你才累，一辈子都要演一个完美的别人。何必呢？”
沈嘉惠眼中微动，笑得更深了：“既然知道我累就别总给我添麻烦，一次次解释我都烦了。”
面对她的油盐不进夏之焉无奈，这个人总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好像没什么可以动摇她的决心。从小大大完美到让人颤栗。
他放弃和她辩说：“总之，告诉你妹消停点。”
“嗯，我会强调的。”
夏之焉再也受不了她的笑脸，转身离去。同时，拿出手机找到了卓霜然的电话。
明明上次都解释清楚了现在总是推托见面，连补习班都不来，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按下通话键，通话音显得尤为漫长。
另一边，卓霜然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迟迟没有去接。
沈嘉惠的话确实带给她不少触动，但以她认识的夏之焉是绝对不会去主动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就在刚才，她已经决定一定要亲自问个清楚。
当然，不是立刻马上。
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这逃避的样子很不好，可再强大的人也需要自我充电的时间。
然而，来电的人似乎格外坚持。没停下多久，一个又一个打过来。
卓霜然沉下气，翻出包里的手机，心情复杂起来。
夏之焉三个字总能撩动她的心弦，她发现即便是现在这种心情，看到他主动联系自己竟然很开心。
卓霜然，放弃挣扎吧，你就是喜欢到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