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虎口收紧,一点点掠夺沈皎的呼吸。
在他的掌心沈皎的脖子纤细如草,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折断。
他对沈皎又恨又爱,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甚至恶劣地想要狠狠扯碎她!弄坏她!
轰隆隆,雷声震天动地。
照亮了沈皎那张苍白又紧张的小脸,刘司仪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俯下身一点点吻向沈皎。
这是他惦记了几年的女人,是他在阴暗的地方爬行唯一的动力。
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沈皎的那一刻,沈皎猛地朝着他的脑门撞了上来。
“砰!”的一声。
头盖骨相撞的声音,就连在车上赶过来的季宴琛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脏揪起,但他此刻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以免被刘司仪发现,从而激怒他对沈皎不利。
车子已经超速在路上狂奔,雨滴斜飞打在车窗上,飞驰而过的车轮溅起一大片水花。
沈皎这一撞虽然是自损一千,但好歹是伤了对方八百,将男人逼退。
脱离掌控的瞬间,沈皎飞快到了书桌,手上抓到什么就往他身上砸去。
平板,笔筒,砚台还有不知道的文件。
白色的纸张犹如白雪洋洋洒洒从天而降,落在男人的脚边。
刘司仪却满脸笑容,“沈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什么要反抗呢?我啊,最喜欢反抗的女人了啊。”
“刘司仪,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才被放出来,难道又想进去?”
沈皎虽然慌乱,但她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为季宴琛的到来拖延时间。
“沈老师,今时不同往日,当年要不是周文言那个狗东西帮你对付我,我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靠山,你以为结果还能像当初一样?”
他一步步朝着沈皎靠近,沈皎沿着桌子跟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好在书房连着露台,她绕到露台边一个箭步爬上了台面,“别过来!”
男人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你跳啊,这是二楼摔不死人,不过倒是可以将你摔残废,你要是腿断了就更不会逃跑了!”
沈皎看了看楼下的距离,大约有三米多,她跳下去腿肯定废了,有可能还会伤到腰椎,一辈子瘫痪也说不定。
她站在露台上,狂风裹挟着雨丝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裙摆在风中摇曳。
“刘司仪,我们无冤无仇,你何苦要将我逼到这一步?”
男人的脸上略显狰狞之色,“谁跟你说的无冤无仇?沈皎,因为我被关在那种地方,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凭什么我在烂泥里挣扎,而你却一尘不染?”
“沈老师,我啊,也想将你拉下这无边的地狱里好好品尝一下我的痛苦呢……”
沈皎在和他谈话间,已经发现了最佳的逃跑通道。
她果断脱下高跟鞋朝着男人的面门扔去,男人第一反应必然是躲避。
等他再转过头来时,沈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那女人难道真的跳了?
他三两步跨了过来,原来沈皎跳到了废弃的空调台上,沿着管道爬了下去。
看着那样娇柔的一个女人,这个时候竟然像个猴子一样灵活。
这都全靠沈皎小时候被沈曼清放养的那几年,她跟个假小子一样,经常提着板砖去揍那些骂她的男孩子。
因此也没少爬树翻墙,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
她飞快落地,赤着脚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刘家。
和那夜一样,她知道自己只有逃跑这一个出路。
哪怕双脚被石头刮破了血她也没有停歇,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跑!再快些!
要是被那个变态抓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就知道男人倚靠在露台边点了一支烟,压根就没有追她的意思。
黑漆漆的夜里,刘司仪叼着烟靠在墙壁拨了一通电话。
“成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男声:“你没碰她吧?”
“呵。”刘司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放心,我没有拿刘家前途去赌一个女人的习惯。”
“看来在牢里的这段时间,你也不是没有长进。”
刘司仪吐出一口白烟,仰望着在雨幕中跑得跟后面有鬼追来了一样的女人。
“我只是好奇,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毁了她?”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刘司仪突然觉得没劲透了,摁熄了烟头,轻喃一声:“真可怜啊,沈老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始终都没有摆脱那个男人。”
沈皎只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猛烈刮过,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