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再送。” 宫人顿住脚步,随后看着空的礼盘,哂笑,委身告退。 沈德言起身,看向女儿:“珉儿不必委屈了自己,爹爹会同太子说的。” 沈知珉面上一笑,挽着爹爹的手:“爹爹觉得为难的事情,交给女儿就好啦。不过是个臭荷囊,收下了也不代表答应了什么,爹爹不必忧心!” 沈德言感觉女儿变了,好似懂事了不少,更能会意他人心思,为别人考虑了。 沈德言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在利益与女儿的幸福之间,他无疑是选择后者的。 那如烫手山芋般的荷囊,让沈知珉在接下来的几日都彻夜难安。 那日,她接下这荷囊乃无奈之举,是不能将爹爹陷于两难。 如今她看着这荷囊,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小姐,这荷囊,奴总觉得有些难闻!”阿集拿过那绣美的荷囊,凑近鼻子闻了闻。 “好像透着一股子腥味!”阿集摸了摸荷囊,“这是用什么做的,竟是光滑细腻极了。” 再紧接着,便见阿集将荷囊匆匆拿给沈知珉看:“小姐,你快看,这好像是张皮!是……动物的皮做成的!” 沈知珉抬头,盯着荷囊的材质,皱眉道:“应是野兔的皮制。” “这般残忍的制作,太子殿下真可怕。” 沈知珉却是意外没有太惊吓,她看着那绣于皮毛之上绽放的花朵。 虽然这一世的谢谦还不曾做出残忍的事情来,可若是从日常来寻,早已埋下了万恶的种子。 阿集将荷囊单独收在一个匣中,随后拿去锁在了库房角落。 待阿集回来,见小姐出了房门,“小姐,你去哪?”“见母亲。” 那踌躇不安的脚步终是往母亲房里走去。 她坐得端正,终同母亲道明了心中之意,将藏于心中的少年见了阳光。 许韵沉默许久,望着女儿眼里的认真,她问:“盛安王?你为何会喜欢他?” 沈知珉指尖微蜷,不禁想起了上一世,她道: “母亲,我曾被你们保护的很好,不见百姓之苦,不见万事之源,以至于在女儿见到他时,大受震撼。曾为天骄,却携残垂息,尽管这样,他依旧心怀仁良。女儿因他而见世间疾苦与险恶,见万事之因果,也因他体会到了柔情与爱。” “母亲可能不理解,女儿所说的经历从何而来,但女儿这一世,就是为他而存在。” 许韵心下震撼,她理解不了女儿这番话的表达,却被女儿眼里的认真打动。 “此人母亲虽听闻一二,并不了解,只觉得他一路走来不易,日后的路也定将凶险万分,母亲不愿你以后过刀光血影的日子。” 沈知珉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拉着母亲的袖子:“母亲,你怎知他以后不会万事顺途?” “生不逢时,很多时候皆是无能为力,如若解局,那必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许韵微叹,道出了如今宫中一触即发的局面。 沈知珉微愣,紧攥袖口,不解:何以为不逢时? 何人定义他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他明明也只是一个少年,从小遭遇父亲的抛弃,被人十年不懈的暗杀。 他又何错之有啊? 凭什么生不逢时的是他…… “母亲,再不能是别人了。” 少女眼中透着坚定,她相信,少年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会有不卑不亢立于天地间的那一日。 许韵微愣,那双雍容的眸中隐着泪花,她好似看见了自己当年自己认死理的影子。 富贵是他,清贫也是他,不能再是别人了。 “等过了天子寿宴,我便同你父亲提及此事。”许韵微微一笑,柔溺地摸着沈知珉的头。 这份真挚的爱意,许韵不忍打破。 天子寿宴,举国同庆,并推迟一切事宜。 所以,她只需等,月余。 便可求爹爹向圣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