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父皇恕罪,儿臣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最近儿臣在思索大梁的周边形势,感觉不容乐观。”
梁皇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般射向姜辰:“哦?继续说下去!”
姜辰决定一赌,连忙拱手:“父皇,当今世上,七国纷争不断。北羌、西域、南楚、东齐与大梁皆有土壤交接,东北的东高丽,西南的巴蜀也在垂涎大梁这中原之地。”
“虽有东南西北四位大将军镇守,但是每年消耗的军饷数不胜数。”
“其中北羌好战,西域善毒,南楚通商,东齐好乐,高丽深谋,巴蜀崇文。”
说道这,姜辰偷偷看了一眼梁皇,看到梁皇眉头稍有舒缓,于是继续说道,
“北羌国度深兼羌族和匈奴两个战斗民族,现在有镇北大将军与钟家大公子坐镇,成年交兵不断。只因高丽的牵制,北羌与大梁也无较大战事。”
“南楚、巴蜀以通商,镇南大将军以边间防御为主即可。”
“东齐偏安一隅,文人骚客不断,又喜好乐器,我大梁可以与之长期文化上的交流。”
“而西域两年前攻下前燕,现如今士气正旺,与我们大梁交接的边关,时常兵力异动。”
梁皇的脸色缓和了些许,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一簇盛开的牡丹:“说得不错,那么你认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是哪?”
姜辰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继续说道。
“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便是西域,这也是为何西域兵防出现异动的原因。”
“而最不稳定的地方则是北羌,倘若东高丽无法牵制住北羌,那么北羌将会大肆举兵南下,扰我大梁。”
梁皇听了姜辰的话之后,目光看向远方,久久不能平息,缓缓说道:“辰儿,看来你渐渐可以为我大梁分忧了!”
“三年前,北羌进攻我大梁之时,钟将军带领所有精锐拼死抵御,我本以为太子亦能为我分忧。”
“没想到,在最重要的时候,姜成那个逆子,却教唆老四一同举兵谋反。”
“可怜的老三,为了护驾,竟然与姜成同归于尽。唉,我当时就不应该立姜成那个逆子为太子!”
“辰儿,你知道为何最近我一直没有再次设立太子吗?”
姜辰听到梁皇的自言自语,心里由衷感觉,这个老人其实也挺不信容易的……
“儿臣不知!”他知道在帝王面前,就不能过于聪慧。
梁皇转过头来,盯住姜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托付之人!”
姜辰被梁皇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直流而下
“父皇英明神武,必定日月同辉,寿与天齐!”
姜辰的马屁随即拍上,然而却看出了梁皇眼中的疲惫。
“你不是要去天禄宫吗?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吧。朕累了,赵吉,摆驾奉天殿!”
“恭送父皇!”
“起驾!回宫!”
……
姜辰调整了一下心绪,踏入了天禄宫。
天禄宫内,书卷与古籍堆满了整个房间,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宫中的管事张煜瑞看到姜辰到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恭敬地迎了上来。
“十六殿下,您光临我天禄宫,不知有什么吩咐?”
姜辰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刚刚被封为燕王嘛,现如今准备离宫建府,所以特地来天禄宫查阅一些工部的文卷。”
张煜瑞略显惊讶:“哦?十六殿下,哦,不对,应该是燕王殿下。离宫建府为何不直接找工部去做呢?”
姜辰神情自若地回答:“虽然已经封王,但还未正式入主,若过于高调,未免显得唐突。”
张煜瑞立刻低头哈腰,显得格外殷勤:“殿下说的是,以后若有任何需要,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好说好说。”姜辰点头,随即走向文卷库,开始翻阅工部相关的文卷。
时间流逝,姜辰翻阅了好一阵子,逐渐皱起了眉头:“你们这里的工部文卷不全?我记得有几本文卷,是不是被其他官员借走了?”
张煜瑞神情一怔,似乎有些为难:“天禄宫虽为大梁的藏书之地,但工部的资料确实很少有人借阅。稍等,我去查看一下记录。”
不久后,张煜瑞带回了《天禄借阅记录手卷》,神情中带着一丝焦虑:“殿下,天禄宫中确实有人借阅过工部的文卷,但不确定是否是您所需的文卷。”
姜辰心中的疑惑加深,问道:“哦?都借阅了哪些文卷?”
张煜瑞吞了口口水,略显紧张:“借阅走了《肃州城楼结构图》、《凉州塔楼设计图纸》和《镍都城墙概览》。”
“哦?是谁借阅的?”姜辰穷追不舍的问道。
张煜瑞颤颤巍巍地说道:“殿下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