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谭涵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中。
里面阴暗潮湿,几滴水沿着墙流下来,张姨家又漏水了吧。苔藓侵蚀着水泥墙,走了一会,谭涵默契地捏住鼻子,越过一堆湿哒哒的垃圾。
左转后,豁然开朗,谭涵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进入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小区。
“密码失败。”
冰冷的机器音在耳边响起,谭涵知道,弟弟又换密码了。
……
门开了。
“谭涵!快去拿筷子!”
“谭涵,把碗给你弟端过去!”
“谭涵……”
中年妇女的声音不断催促着,谭涵立马切换了一副好女儿的模样。
谭涵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守旧派家长,重男轻女,但谭涵让她难以挑出毛病。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很久不回家一次,只是在过年那几天把工资发回家。
谭涵的弟弟与谭涵那是天差地别,一米五的身高有着160斤的体重,才十岁肚子就滚圆,下巴叠了一层又一层,走两步路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喘。
“听说你们学校办了个培优班?”
“是的呢妈妈。”谭涵假笑着。
“别上了,将学费攒下来。”谭妈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多给谭弟买点礼物。
“免费的。”
“没事就去吧。”
又是一片寂静。
……
谭涵熟练地洗着碗,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嬉戏的小孩,不自觉的想到唐安。
……
唐安出了校门,和同学谈笑完后,右转,复行数十步,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当车门彻底关上时,唐安面色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司机似乎习以为常,毕恭毕敬地开口:“小姐,今晚家主说要带你去聚餐。”
“回去吃。”
“可是,小姐……”
“回去吃。”
“可是,家主说……”
“回去吃。”
唐安机械地重复着。
司机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去了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户独栋别墅前。
唐家是个百年世家,有钱有权有势。司机口中的家主,就是唐安的父亲,唐明远,唐家现在的继承人。
有传闻言,唐明远狡猾至极,为了上位不惜亲手拔掉亲生父亲的氧气瓶。
对此,唐安只能说,不信谣,不传谣。真正的唐明远可不是啥掉,此人心眼甚多,冷漠无情,在他眼中,亲人只不过是工具,没有用处的扔掉就是喽。
唐安原本有几个兄弟姐妹,但是唐明远一直都在摸索谁最有用,没过几年,那些兄弟姐妹接二连三的出国,最后只剩下唐安一人。
……
酒局上,唐明远等了很久都没见人来,和几个膀大腰圆的老总寒暄几句后,便拨打了一个号码:“还没放学么?怎么还不来。”
“父亲,今天有些头疼,先不去了。”唐安故作难受说道。
毕竟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工具,唐明远没多说什么就挂了,转身继续和老总们喝酒。
晚上十点,唐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谭涵。
“阿嚏。”谭涵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吗?得盖好被子,可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