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地开在金北市最繁华的路段,是徐亚君的台湾老公和乐坛教父张威的合伙生意。
店铺由高级餐厅和酒吧两部分组成,分为地上五层和地下两层。
因人均价格过于高昂,所以一般来这儿消费的,大都是明星和各界名流富商。
她们赶到餐厅时,看见徐亚君坐在大厅的皮沙发上,点了支烟,和一个穿黑西装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余渺想去打招呼,却被丁思丹拉进电梯。
“你就当没看见。”
她飞快地按下关门键,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谁听见。
余渺不解:“都看到我们了,不打招呼不好吧。”
“你没看见她就行。”
丁思丹一字一句,急切又认真,也不解释什么,精致妆面下的严肃表情显得格外有距离。
见她这模样,余渺点点头也没再问。
按照群内提示,她们很快找到了包间,是在三层拐角处,一个挂着“旺角”霓虹门牌的房间。
屋内很大,满是港味的装修,七八个同事正在一个长方形餐桌上喝酒吃饭。
见到她们过来,同事郑舒连忙起身倒了杯酒递到余渺手里。
“迟到了啊,自罚三杯。”
他脸涨得通红,紧贴在她身边,话语中喷薄着酒气,不容拒绝。
余渺见他都递到了面前,也不好意思推让,就接过酒喝了下去。
郑舒眉开眼笑,连忙又给满上,脸上反着光的黑框眼镜显得他那满是横肉的胖脸更加油腻。
他贴着余渺站,整个人又矮又胖,凸起的啤酒肚就像一个满气的瑜伽球。
余渺一阵恶心,她想起丁思丹以前说过,郑舒这个人最是欺软怕硬,喜欢仗着资历深欺负新人,只要让他得逞一次,他便会以“你自愿”的形式,进行无休止的欺压。
她心里一跳,连忙与郑舒拉开距离,把酒杯放在桌上:“郑哥,我喝不了。”
郑舒见余渺没承他意,脸上挂不住,阴阳怪气道:“迎新聚餐不是挺能喝吗?怎么这会儿就喝不了了?”
余渺错愕。迎新聚餐时,自己作为新人也只是礼貌性敬了几杯酒,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能喝?
说到迎新,饭桌上几位男同事突然来了劲儿,一个个开始起哄。
“是啊,给领导敬酒时也没见不会喝。”
“又没结婚又没孩子,喝点酒怕什么。”
“你是不是看不起郑哥?”
劝酒的话一个接一个,像数把带着笑意的刀,打的余渺措手不及。
场面僵持着,在场的女同事也都面面相觑,没人替余渺说话。
丁思丹看不过去,端起那杯酒就一饮而尽。
“怎么不带我玩?迟到的又不是一个人。”
她环视一周,一挑眉,拿起酒瓶径直走到最后说话的吴迪身边,“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在他面前,满满倒上。
她盯着吴迪,指尖轻轻点了点杯身:“来,小吴!姐都干了,你不走一个?”
吴迪面露难色,目光向郑舒求救。
他是郑舒的徒弟,马屁又拍得响,郑舒在外自会维护他。
郑舒拿起酒杯打圆场:“我跟你喝,别为难新人。”
这时候就不为难新人了?
丁思丹嗤笑一声不接话,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逼问吴迪:“不喝吗小吴?是不是看不起你丹姐?”
吴迪与余渺同期进团队,显然没遇过这等状况。
他被堵的语塞,一时慌了神,看着桌上满杯的白酒,只好拿起一口饮尽。
喝得太快,白酒的辛辣味呛得他喉管胸腔火烧火燎。他眉头紧蹙,耐不住扶着桌缘猛咳了几声。
丁思丹见他喝完,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杯子满上。
刚想继续给点颜色,徐亚君却推门而入。她手里端了半杯酒,显然是刚从另一个包间过来。
“哟,你们已经喝上了啊。”
见她进来,刚还坐着吃饭事不关己的人,立刻都端着酒杯站起了身。
郑舒满脸堆笑地抢话:“来!让我们敬徐总一杯!”
徐亚君见惯了场面,礼貌性地点头:“是我要敬大家了。我们节目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还是多亏了你们这段时间的努力。”
惺惺作态地互吹敬酒来了几轮。
喝罢酒,客套话也没多说,许亚君招呼着让大家吃好喝好,便说是有事,领着余渺和丁思丹出了包间。
出来后,余渺深深地喘了口气。
自到平台工作以来,她从未感觉像今天这般低气压。
节目制作期间,团队内气氛还算融洽,余渺也曾天真地以为自己融入集体了。只要能为团队好,凡是她能帮上忙的,不论每天是蛋糕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