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很快隐藏了下去,“这是皇帝的旨意?”
秦琅没有回答,负手走到沙盘前,“如今北境形势究竟如何,谁来说与我听?”
冯良是第一个上前跟他说形势。
“世子……”吴仞等人还在看秦祁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秦祁才点点头,“我如今这样……便听他的吧。”
秦祁受了重伤也不敢懈怠,连沙盘都摆在帐中,将领们连商议如何作战都在他跟前商议。
现在秦琅也没有换个地方的意思。
吴仞等人看秦祁都点了头,纷纷走到沙盘边上禀报如今北境的形势。
冯良说:“北境有兵马二十万,北漠人先行兵力就有二十万,最近还不断有兵马往这边汇聚。”
吴仞冷着脸接话道:“王爷战死之后……”
秦琅闻言,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
吴仞脸色一僵,当即改口道:“王爷失踪之后,我方军心涣散,且天寒地冻,我们大齐比不得北漠人那般耐寒……”
“废话少说。”秦琅直接打断他,“直接说你们原本打算怎么打?”
吴仞咬牙道:“死守边境,绝不能让北漠人越过边境线一步!”
“死守并非良策。”秦琅道:“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站在秦祁这边的世子党听到秦琅这么说,都觉得他太过贪功冒进。
连军师范睿都说:“二爷初到北境,不知道北漠人有多骁勇善战,这跟你先前跟梁王叛军对打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
秦琅并非初到北境,他五年前就来过一次。
他率五十人闯敌营,取过敌将首级。
但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
大多人都以为那场大战能赢,是秦祁的功劳。
秦琅也不曾跟旁人说过。
范睿跟秦琅历数了先前数次战役,王爷是怎么跟北漠人打的,想让秦琅秉承镇北王的作战风格。
秦祁是镇北王一手带出来的,两人的风格一致,也容易被将领和士兵们接受。
但秦琅不是。
他路子野。
且胆子出奇地大。
有个将领听到他这些大胆的计划之后,擦拳磨掌地准备一试。
但是站在秦祁这边的将领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能这样做。
秦琅初到军营,这些将领都不服气。
尤其是听到他要推翻先前秦祁做的那些战前准备。
吴仞是反对地最大声的,“二爷,我们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称你一声二爷,但你先前没打过仗,纸上谈兵,到头来损伤的是士兵的性命,恕我不能苟同!”
“世子重伤,二爷要接手镇北军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得照着世子的意思来,不能把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啊!”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能被二爷拿来乱试!”
众人一声高过一声。
冯良的“我觉得二爷说的可行”很快就被这些将领高声盖了过去。
秦祁一直没说话。
秦琅不指望他能开口。
他这个大哥一向都是该说话的时候就垭口。
不该说话的时候,一句都不会少说。
秦琅早就习惯了。
“军师来。”秦琅第一个先跟军师来,“你我用沙盘推演,你赢了,我就听你的。我赢了,你就听我的。”
范睿撸袖子上前,“二爷请。”
“你先。”秦琅不急不缓地,让范睿先来。
一场沙盘演练,从伏击到围杀,秦琅只用了一炷香的时候,就把军师杀得片甲不留。
范睿太在意布局和计谋了,秦琅则一勇战百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和布局都是空谈。
一场演练下来,军师范睿大汗淋漓,看秦琅的眼神也变了。
秦琅也给范睿留了一点面子,他说:“军师的计谋并非不好,而是你们跟北漠人对战太久,对方基本已经摸清了你们的路数。而我不一样,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你们都不清楚我会如何用兵,北漠将领更是全然不知,我今日提出的变化,正是我军赢北漠人的契机。”
范睿沉默许久,朝秦琅拱手道:“范某输得心服口服。”
“军师不必如此。”秦琅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只是输在不了解我,等相处的时日久了,多推演几回,你就不会输的这么快了。”
范睿顿时无言以对。
在场众人顿时:“……”
他这是在安抚人,还是刺激人呢?
秦琅看向吴仞等人,“你、还有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无妨,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跟我比比。今日能赢我的,都连升三级,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