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自有父王做主,不敢劳烦老夫人如此费心。”
秦祁这话说得客气,但为了拒婚连夜奔波赶回盛京,还是免不了心中有气。
王老夫人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不悦道:“你哪里是不想让我费心,分明就是瞧不上我给你挑的媳妇,你倒是说说花蓉哪里不好?”
“母亲。”一同入内秦茂闻言,连忙低声提醒道:“世子刚刚回京,这风尘仆仆的,您还是让他还歇歇,这婚事改日再说也不迟。”
“不必改日,此事也不必再提。”
秦祁一向端着温和模样,今日却格外不容商量。
王妃也没想到秦祁的反应会这么大,目光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才缓缓开口道:“世子可是有看中的姑娘,不如说出来,我也好早日替你上门提亲。”
王妃这话是说给王老夫人听的。
免得这个老妖婆老是说她对秦祁的事情不上心,说她这个继母没当好。
秦祁道:“我心系北境,还不想成亲。”
“你父王比你更心系北境,不是照样在京城娶妻生子?现在二郎都娶妻了,你这个世子却迟迟不娶,这事传出去,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你母亲偏心!”
王老夫人见秦祁态度坚决,语气也放缓了一些,不似方才一进来就质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王侯之家更讲究长幼有序,都是要兄长先成亲,然后在轮到弟弟的。
但秦琅是个不讲规矩的,当时他去临阳侯府提亲的时候,根本就没问过父王的意思,先下手了再告知父王的。
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镇北王才知道秦琅要娶临阳侯府的姑娘,想反对都来不及,更别提让秦祁先成亲,叫秦琅等着了。
更何况,秦琅做的荒唐事数不胜数,比大哥先成亲这一桩,已然算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了。
王妃被点到了,立马开口道:“我倒是不怕外人说,就是世子一直待在北境不娶妻,会误了大好年华。”
这话说得跟踢球似的,很快又把球踢到了秦祁那里。
秦祁道:“母亲多虑了,在北境似我这般年纪还没娶妻的男儿大有人在,也不多我这一个。”
王妃还没来得及话,王老夫人便抢先道:“那怎么能一样?你可是镇北王府的世子!”
秦祁道:“世子又如何?上了战场一样得搏命,我一日在北境就一日不会娶妻。”
王老夫人闻言,忍不住道:“那你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娶了?”
镇北王奉命镇守北境,世子与他同在,而且北边的那些蛮族最为彪悍,每年冬天都要大动干戈。
秦祁在这当头赶回京城,怎么能不恼火?
秦祁只说:“反正现在不娶。”
这话就跟直说‘反正不娶花蓉’没什么两样。
王老夫人气的呼吸不畅,“王爷不在,你们就这样忤逆我!”
忤逆二字太重了。
秦祁担不起,也不愿挡,“是父王让我回京跟婶婆和母亲说清楚的。”
这话一出,王老夫人更加气闷了,一副站也站不稳的模样。
秦茂见状连忙将人扶住。
沈若锦和秦琅正好就是这时候来的。
沈若锦一看王老夫人这副马上就要气晕过去的模样,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老夫人的身子又不舒服了?快、快扶老夫人坐下,我这就让人去请徐御医。”
“不、不用!”王老夫人一听到徐御医的名头,想到那些苦得要命的汤药,立马又站稳了,“我没事,不用请徐御医。”
秦琅打量着王老夫人,徐徐道:“我瞧着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该请徐御医的时候还是要请的,千万别延误了病情才是。”
“不用,真的不用。”
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秦茂伸过来扶她的手,独自站稳了来证明自己啥事都没有。
沈若锦还想再说什么。
王老夫人生怕再被她点穴灌药似的,找了个去看花蓉的由头,赶紧走了。
秦茂也没在厅堂上多待,一道走了。
一时间,厅堂上只剩下镇北王府这几个人。
“大哥回来得挺快啊。”秦琅打趣秦祁,笑道:“外头下了雪,这一路不要走吧?”
“还行。”秦祁的目光扫过秦琅,在沈若锦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移开了。
王妃道:“好了,世子刚回来,先去沐浴更衣吧,晚些时候一起用晚膳。”
“是,母亲。”
秦祁恭声应着,随即转身离去。
“世子。”王妃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叫住她,“老夫人给你挑的花蓉你不喜欢,你不愿娶没关系,但你也二十有四了,也该娶妻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告诉我,我也好帮你相看相看。”
“多谢母亲。”
秦祁只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