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姜永宁怔住。
她虽然读书不多,《论语》到还是读过的,只好苦笑道:“典守者不能辞其责。”
宋施宇将茶添满。
姜永宁拉了拉姜洺珏的袖子,俩人告辞。
“长姐,你跟宋大人打的什么哑迷?他究竟信了没有?”
轿撵并排而行,姜永宁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道:“他的意思是说,不管放火的人是谁派来的,终究是在大乾的驿馆做下的事,咱们保护不周,难辞其咎。”
姜洺珏重重拍了下轿撵:“这个宋施宇,当真刁滑!”
姜永宁怅然道:“他说的也在理,事到如今,抱怨和问责已经没用了,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低。”
“咱们该怎么办?”
姜永宁倒是想出三四个主意,只是还需拿到朝堂上,跟朝臣议一议。
回到宫中,姜永宁带着人直奔重华偏殿。
压的一股火正没处出去,自然少不得把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法的人拎出来好好责问责问。
她是带着刑具来的。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混着淡淡的腐臭气扑面而来,姜永宁蹙着眉,几欲作呕。
殿内昏暗,陆霁清本在昏睡中,门一开,夕阳洒进屋子,有些刺目。
他眯了眯眼,“你来了。”
声音已是虚弱至极。
姜永宁走近了些,才发现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诡异的热度混着腐臭从他身子里散发出来。
他在发抖,嘴唇也是苍白的,吐出的呼吸也是断断续续的,好似在忍耐着无边痛苦。
他好像……真的快死了。
不知怎的,姜永宁忽然有了一刻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