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上的气氛沉默而压抑。
宁镇雄不说话,宁昊就不敢开口,最后只能求助般的,将目光望向柳生归一。
他希望对方能帮他求情。
柳生归一略作思索,扭头笑着对宁镇雄道:
“宁兄,他已经跪了十个小时了,显然是诚心悔过的,你就原谅他吧。”
“华国有句古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失败之后,令郎会知耻后勇的。”
宁镇雄闻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看在柳生先生的面子上,你起来吧。”
宁昊闻言大喜,连忙向柳生归一道谢,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
因为跪的太久,他双腿没有知觉,站起来之后,整个人顿时有些趔趄,幸亏柳生归一扶了一把,才避免了再度跌倒的尴尬。
柳生归一也是识趣之人,知道这对父子有话要说,便朝宁昊微微点头之后,拱手告辞了。
等到这位岛国强者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之后,宁镇雄面色骤然阴沉。
他朝宁昊招了招手:
“过来,到我跟前来。”
宁昊不敢怠慢,连忙上前。
然而他前脚才踏入宁镇雄身前三尺,后脚就感觉脑袋一疼,整个人已经被宁镇雄一个侧踢,狠狠的扫飞。
他像一个沙包一样,被一脚扫进了练功房。
砰!
宁昊重重的砸在练功房的地板上,鼻腔鲜血直流,脑袋更是疼的晕头转向。
但他丝毫不敢怠慢,更不敢卖惨喊叫,第一时间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宁镇雄方向不断的磕头:
“爸,我错了,我错了。”
一个垫步,宁镇雄的身影便跨越十几米距离,来到了宁昊面前。
他又是一脚正蹬,将宁昊踹飞出去十几米,直到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堪堪停下来。
宁昊痛苦的捂着肚子,胆汁都被踢出来了。
他咳嗽着,用袖子擦了擦嘴,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再度跪好:
“对不起,爸,我真的知错了。”
宁镇雄冷冷的看着宁昊,问道:
“你错在哪了?”
宁昊深吸了口气,缓缓道:
“我错在不该绑架小孩,错在不该用违禁药物来陷害川韵明酒。”
“这两者让我人心尽失,让宁家……声誉受损。”
话音刚落,宁昊眼前顿时一花,父亲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宁昊只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就被宁镇雄单手举了起来。
宁镇雄仰头,看着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的宁昊,冷哼道:
“你不但是个废物,还是个蠢货!”
宁昊憋着一口气,不敢有丝毫挣扎的举动,只是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这个可怕的父亲。
他软弱的样子,让宁镇雄失望无比。
一声怒哼,他像丢垃圾一样将宁昊甩了出去,然后上前,一边猛踢一边教训道:
“你错就错在,选择了顾郸那个废物去暗杀。”
“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自以为是,你不是蠢货你是什么?”
“既然打定主意要杀他,那你就应该用尽全力,争取一击必杀,而不是留虎为患,陷自己于被动。”
“明明是给没脑子的蠢货,偏偏还要玩什么阴谋诡计,你简直蠢的不可救药了,宁昊!”
宁昊蜷缩在地上,任由宁镇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强忍着疼痛,丝毫不敢反抗。
如此,过了五分钟之后,宁镇雄终于发泄完了,他一个足球踢将宁昊踢到练功房角落里,然后才怒哼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练功房里,只剩下宁昊痛苦的喘息。
冷冷看了那个废物儿子一眼,宁镇雄余怒未消:
“这次要不是有你宋叔叔帮忙,你这辈子就准备烂在牢里吧。”
“堂堂宁家大少爷,居然被一个泥腿子逼到这种份上,真是个窝囊废!”
宁昊擦了擦嘴角的血水,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垂首道:
“爸你教训的对,是我让你丢人了。”
这时,廊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长相妩媚的宁家主母陈妙音,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练功房。
看到宁昊鼻青脸肿的模样,陈妙音顿时发出一声尖叫,飞快的奔了过来,一把将宁昊抱在怀里,心疼不已:
“昊儿,你没事吧,疼不疼,不怕不怕,有妈在呢。”
宁昊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倔强摇头。
陈妙音见状,立刻怒视宁镇雄:
“宁镇雄,他可是你亲生儿子,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