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他们带着苏蒹葭的棺木才离开。
后脚城门便紧闭,似在防着他们改变主意一般。
夜色中。
一行人推着一具沉重的棺木,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像极了几座孤零零的坟,自带一股无比萧条的味道。
哪怕他们已经出了城。
季儒与季檀两个人依旧不放心。
万一他们只是虚晃一招呢?
所以依旧有尾巴跟在他们身后,不仅季儒派了人,就连季檀也派人暗中盯着他们。
若他们肯乖乖离开,自然是最好的接过。
一旦他们异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就会现身,像一只猛虎一样,扑上去将他们撕碎。
他们一走,驿馆彻底安静下来。
安静并不等于睡着。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心里难免有疑惑。
“公主殿下,你说重华郡主当真就这么去了吗?”十二公主的婢女看着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来。
十二公主也不知道。
她与苏蒹葭只相处了短短半日。
苏蒹葭他们隐匿在大燕的使臣队伍中,一入西晋便与他们分开了。
但她看得出来,苏蒹葭是个绝顶聪明的。
这样的人当真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吗?
她有些不信。
也许是她没有见过沈鹤亭的缘故。
听闻他是魏国的不败战神,且长了一张冠绝天下的脸,又称玉面战神。
她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男人,该是何种模样,竟值得苏蒹葭疯狂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些事与他们关系不大。
魏国与西晋之间的事,大燕并不想搅和进来。
至于北越与南越是怎么想的,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北越那边,齐姜站在窗边,远远望着苏蒹葭之前住过的房间,她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事情真就这么结束了吗?
她有些不信。
魏国那些人何时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不该是这样的……
至于南越那里,慕容信也还没有睡,他一脸惋惜,原以为魏国与西晋定会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重华郡主轻而易举就下线了。
就连晏行也失去往日风骨。
重华郡主都已经死在西晋,这个时候回魏国干什么?
别管重华郡主是怎么死的,理应让西晋给一个说法才是。
还是说他们准备先回到魏国,然后再找西晋讨要说法?
也不无这个可能。
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也太不符合晏行的性子了。
丞相府。
想到天一亮,自己就要凤袍加身,季檀便激动的怎么都睡不着。
“表哥那边可有什么异动?”她看着一旁的婢女问道。
婢女立刻说道:“小姐就放心吧!姑爷服过药之后,一早便休息了。”
季檀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一片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她知道此刻那里正孕育着西晋最尊贵的皇子。
她有预感,这一次她怀的必是男胎。
等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会是西晋的储君。
“孩儿呀孩儿,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季檀喃喃道。
多年美梦马上就要成真,季儒更是激动的无心睡眠,他独自坐在书房里,几乎从不饮酒的他,破天荒叫人从地窖给他取了一壶酒。
他在等。
等天亮的那一刻。
季家还有他都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从此西晋再没有人能凌驾于他之上。
天才蒙蒙亮,季檀就起来梳妆。
今日的丞相府戒备森严,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在她梳妆的时候,季儒就已经带着司马弈入宫了。
继位大殿远比封后大典要繁琐的多。
司马弈需要先去太庙,祭拜司马家诸位先祖。
然后回到宫中,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西晋还从没有过,新君继位大典与立后大典在同一日举行的。
即便没有先例也不要紧。
他们可以开创一个先例。
季檀会与司马弈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这是季儒力排众议的结果。
此举已然逾矩。
即便新君继位大典与立后大典在同一日举行。
也该先举行完继位大典,再举行立后大典。
可季儒偏要继位大典与立后大典同时举行,让季檀与司马弈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季檀会站在最高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司马弈结为夫妇,一跃成为西晋的皇后。
季儒早早便叫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