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老狗前往城主府求见张大佛爷后,霍家的当家人也就跟着定了下来,是那位霍三娘。
而之前与霍三娘争夺家主之位的霍蓉儿则是下落不明,有人说见着她连夜逃出了长硰城的,也有人说是被刚上位的霍三娘给弄死了
吴老狗在得知此事的时候,怔怔地站在原地,有好一会儿,才露出个自嘲的苦笑来,连连摇头喃喃自语:“自己还真是傻了,唉!九门中哪有什么心思单纯不染凡尘之人呢这样的人是活不久的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啊!”
吴老狗明白那霍蓉儿是被霍三娘给杀了,恐怕死相也不会很好,毕竟霍蓉儿之前两次三番派人截杀霍三娘,这也算是应有的下场吧,成王败寇啊
吴老狗不否认自己对霍三娘动了心,但也仅此而已,他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到了今日他才惊觉他们二人是这般的相像可太过相似的两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
水榭仙居
九门中的八位当家人在各自的盘口都收到了一张血红色烫金绒面的帖子,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九门提督”。
九门虽说成立已经有半年之久,但他们之间还没有像今日这般正式的聚在一起过,当然这种事情还要看那位九门提督之首张大佛爷的意思,毕竟除了那位爷也没人有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的本事。
今日他们齐聚张大佛爷名下的水榭仙居,坐在这偌大的、陈设奢华的厅堂之上,心里都掺杂着自己的算计
二月红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眉眼柔和的模样,他只是抬眸瞥了眼身侧立着的陈皮。
陈皮对上二月红这极快的一眼,立马就收敛了脸上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神情,也仅因为这一眼就让陈皮头皮有些发麻,感觉身上那已经结痂的疤痕居然隐隐泛着刺痛。
他缩在袖口的手颤抖了两下,赶紧定了定心神,接着将二月红身侧摆放的茶壶拎了起来,稳稳地斟了一盏茶端到了二月红面前,垂着头轻声说道:“师父,先用些茶。”
二月红手指轻敲了两下扶手,陈皮又马上将茶盏放回原处,他也十分乖顺地回到原位,不同于刚才的是,这次他不敢在随意用不屑地眼神打量这水榭仙居以及这屋内众人。
陈皮现在呼吸稍微重了些,因为刚才他这变态师父的眼神,明显是每次要惩戒他时候的那种冷漠的即将撕掉伪装的眼神,前些日子的惩戒刚过去,他现在一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脸色就有些发白,然而他现在除了敢在心底骂几句死变态之外,实在是不敢升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其他人瞧见这一幕,有的不过是挑下眉,有的不甚在意,反正这是二爷家的事情,他们多嘴可不好主要他们也都不是蠢人毕竟二爷可不是什么真正的温润公子啊。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蠢人说话了,还用十分讥讽的语调:“二爷好手段,居然将这种狼崽子调教的这般乖巧。”说话之人自然是水蝗四爷,他说出这番话也是有缘由的,他手底下的人前些日子被陈皮废了手脚,直挺挺地仍到了他家门前,这让他如何能不气,奈何这陈皮是二月红的弟子,他也不能命人直接杀了陈皮,所以也只能现在口头撒撒气。
也难怪他飘,毕竟之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水蝗以前不过是水匪罢了,与他们这些长硰老牌世家相比,完全上不了台面。
要不是佛爷抬举,水蝗这种人如何能入得了九门,还在平三门占得一席之位呢!
屋内其余人皆是眼底漫着不屑,大抵是这半年来那些小人物的恭维、讨好让这水蝗渐渐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居然敢这么与二爷说话。
二月红微微侧头睥睨了眼一脸张狂样的水蝗,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但是眼底却是冷意凛然。
二月红什么都没说,仅此一眼就令水蝗从脚底板冒起一股寒意,浑身汗毛倒竖,面上的张狂还未褪去,就这般古怪地僵在了他的脸上。
陈皮微垂着的眼眸里,满是阴毒的狠意,心里早就把这水蝗杀了千百遍了,前些日子就因为废了他家几条嘴贱的狗,他可是被这变态师父狠狠地惩戒了一番,架在刑椅上光着身子被抽打了遍,最后要不是师娘求情,恐怕今日他都起不来身。
二月红见水蝗那僵住的可笑神情,不屑地嗤笑一声,端起刚才陈皮倒好的茶,用茶盖轻瓢上面的浮叶,抿了口放了回去。
众人将刚才那一幕看得分明,半截李也瞟了眼水蝗,如若红府出手,他们李家也可分一杯羹。
吴老狗只是与拿着手帕遮了下嘴角的霍三娘对视一眼,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摸着袖子里的三寸钉。
黑背老六对于众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只一心磨着自己那柄泛着森森寒意的刀。
解九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厅堂内氛围冷凝之际,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诶呦,大家伙都来了啊!”
齐铁嘴刚从香堂赶过来,一进来就发觉众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他调笑道:“各位爷,怎么今个儿这么冷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