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来是没有颜色的,但是人类的诞生让这个世界变得有了颜色。
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已的认知冠以各种颜色,甚至以颜色来区分善恶,久而久之,某些颜色在人们的眼中也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王魁放下了电话,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老爷子的这通电话原本他是不想接的,因为有些事情就算已经得到了证实,但他也不敢直接说给老爷子听。
凤镜夜静香的成份太过于复杂了,这老太太的人生阅历,也不是他一个小辈能够点评的,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一旦传到外界,都很有可能为自已,甚至为自已家带来巨大的隐患。
脚盆鸡对于赤国这片土地的垂涎由来已久,哪怕他们经历过失败,但是依旧狼心不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着有朝一日能够入主这片梦寐以求的土地。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在脚盆鸡这片土地上,只要老太太愿意,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无法瞒着她。
可是就王魁得到的消息中,老太太名下的产业中也有参与人体实验的企业。可是老太太的反应就很诡异了,她没有支持,但也没有反对……这在某些人眼中,就是最大的支持……
王魁是愿意相信老太太有苦衷的,但这不是对错问题,这是立场问题……
所以他只能用一些看上去并不是很光彩的手段将老太太逼走,为此他甚至小小地算计了一把自家老头子……
“希望我回去述职之后,老爷子不要打断我的腿……”他喃喃自语着。
……
约翰牛首都突然下起了大雪。
这场雪来得是这么的突然,是如此的狂暴,也是如此的……悲凉……
天还未亮,整个人还处于朦胧状态的陈昊突然被一声啜泣声惊醒,和衣而睡的他立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快速来到二楼的主卧中,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小尤。
猫女仆握着凤镜夜静香干枯的手掌,悲痛欲绝。
陈昊心中一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幕。
他跟凤镜夜静香很熟吗?其实也不算太熟,二者相识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似乎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可……真的不熟吗?他下意识地回想了一遍最近一个月来的生活,突然发现二者之间的关系,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生活中那个总是很毒舌,并且在他打磨身体的时候,总是戴着墨镜偷窥他的老太太了……
“可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
陈昊面色平静地来到床前,看着面色安详,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地老太太,对方似乎在睡梦中放下了什么一样……
“是因为你觉得你算计我成功了吗?”陈昊抿了抿嘴唇。
话是这么说,可他总感觉自已的胸口堵得慌。
“凤镜夜静香,你可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猛地发出一声怒吼,狠狠吓了猫女仆一跳。
陈昊的身体猛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他脚掌跺地,将坚硬的地板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身体腾空而起,跨越了将近五六米的距离,然后冲破了窗户,重重地落在了大雪纷飞的街道中央。
“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陡然发出一声咆哮,猛地对着眼前的漫天雪花打出一拳。
空气炸响,眼前的大雪似乎也畏惧他的威势,识趣地让开一条足有丈许宽的通道。
陈昊却没有丝毫放过这些雪花的意思,一拳接着一拳,宛如山岳,宛如海浪,疯了一般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他似乎已经疯魔,胡乱出拳,但若有此道高手在此,却又仿佛能够看出这套拳法混乱中似乎有带有一丝别样的韵味。
鹅毛大雪纷飞而至,连绵不绝,陈昊的拳头再怎么密集,也终究不可能与这天地之威抗衡,雪花不断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又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融化。
冰冷的雪水很快就让他的衣服变得坚硬,雪花纷杳而至,堵住了他毛孔中的热气,很快,陈昊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可他浑然不觉,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空气中,仿佛鞭炮炸响的声音不断出现。
“为什么?!”
寒冷的温度很快就让他的衣服变得如同石头一般,试图限制他的活动,但他只是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衣服炸裂开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手掌微握,一柄金色的长槊出现在他的手中。
天空中的雪花似乎成为了他的敌人,不断被挥舞而至的槊尖刺得粉碎。
或许是因为他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住在周围的人们,灯光纷纷亮起,伴随着一阵阵他听不懂的气急败坏的话,以及一道道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这些住客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