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唤住她，眼眶泛红，嗓音带着抖意，“你为什么不闹？你该恨我，该打我的。”
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扯着嘴角笑着:“我为什么要闹？姑娘家要拿的起，放得下，没什么是过不去的。更何况，是我强的你，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先喜欢你。一切后果，都该我自己承担。”
沈知礼迅速转过身，垂眸看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回去以后，好好生活，忘了我吧。”
眼泪还是不可控制地溢了出来，明月不肯让他察觉，便笑着说:“我当然会忘了你啊。你是王爷，是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我留你在心里做什么？沈知礼，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多谢你这段时日带给我的快乐，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真切地喜欢着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她咬着唇，忍着颤意，“这段时日多谢你的收留，我走了。”
“等明日吧。”沈知礼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窗外的月色，“天色已晚，明日再走不迟。”
明月“嗯”了一声，迈步离开。
待那脚步声远去，沈知礼才缓缓转过身来，而后身子一颤，他立即将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
“裴安。”他朝屋外唤了声。
裴安进来时，便瞧见沈知礼一脸的颓然:“王爷，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知礼摆摆手，“你把事情都告诉李妍吧，让她送明月回家。但要交代李妍，不能把实情告诉明月。”
裴安皱眉道:“王爷当真不告诉明月姑娘实情？那样她会恨王爷的。”
“便让她恨着吧，本就是我对不住她。”沈知礼苦笑道，“若是让她知道实情，以她的性子，她会宁可委屈自己，也要陪在我身边，承受一切。我既无十足的把握护她周全，便该放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