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苦涩,点点头回道:“好,我知道了。”
余非因得的是骨癌,心情不好,只会加重病情,让癌细胞扩散得更快。
她强打起精神朝余非因道:“今天张医生跟我说,已经给您找到了配对的骨髓可以进行移植,说不定再过半个月就能进行手术,最迟三个月。”
余非因听她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
“不用了,妈打算这几天就办出院手续。”余非因朝她温柔道。
“妈,我有钱了。”秦不晚抓住余非因的手认真道:“我们做得起手术。”
“你问秦朗去要钱了?”余非因随即皱紧眉头反问。
“没有。”秦不晚立刻否认:“不是他给的钱。”
“那就好。”余非因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的病,你不允许问秦朗去借钱,我哪怕死也不会用他一分钱。”
秦不晚抿了下嘴角,回道:“是今天早上,我在医院碰到了南鹤的小舅舅,他听说我交不起移植的钱,所以让人送了张卡过来,让我毕业工作以后再把这钱还他。”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傅云商的卡递给余非因:“你看。”
余非因认识傅云商。
她盯着那签名看了许久,确认是傅云商的卡,这才松了口气,朝秦不晚语重心长道:“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舅舅!这事儿你跟南鹤说了吗?就算是吵架冷战,也得告诉南鹤一声,移植费用可不是小数目。”
“好,知道。”秦不晚强颜欢笑道。
……
走出病房的时候,余非因已经睡着了。
秦不晚怔怔盯着手上傅云商的卡,今天,只有傅云商和余非因记得她的生日。
后知后觉,她才尝到嘴里又咸又涩的苦味。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眼泪却控制不住无声地往下掉。
她秦不晚受再大的委屈都没事,天塌下来又能怎样?但她心疼余非因。
从第一次发病到现在,才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余非因已经瘦了二十斤。
如果不是傅云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移植费用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交了三十万才有排队资格,后面剩余的各种费用更是无底洞,秦不晚都没敢仔细算过。
她小心翼翼收起了卡。
夜已经深了,秦不晚打算步行回家。
自从余非因和秦朗两人离婚后,她们母女两人就住回到了原本外公在军区大院里的老房子,步行离医院大约十几分钟的距离。
还没走到家门口,秦不晚眼角余光便瞄见一辆熟悉的宾利车,正停在她前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