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听的真切,陆玄玄和萧元策对视一眼。
定是那两个水匪没成事,银票的墨迹又到期了,明知他们不会再做,这才另寻他人,不曾想被他们听了个正着!
萧元策给陆玄玄递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两人上了马车,挑开帘子偷偷观瞧,只等那黑衣人商定事情离去,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本来是到鬼市逛逛,没想着真碰见那罪魁祸首,怎能错过?!
一路跟着来到京城郊外,有一间破败不堪的草屋,那人走了进去,还不忘从里面将门锁住。
这可难不倒医仙姑奶奶,陆玄玄绿色丝线缠住萧元策,纵身一跃带他翻了进去。
院里倒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几个木架上晒着草药,窗沿下堆着干柴。
“怪不得要用那种墨水,原来是没钱。”
“别小看他,寻常百姓如何能将银票做的如假包换?必然是个读过书的。”
二人悄悄来到窗口,将窗户纸捅破个小洞向里面观瞧,只见那人拍拍身上灰尘,解开披风。
“是个女人!”
陆玄玄险些惊呼出声,被萧元策捂着嘴巴。
那女人又摘了帷帽,陆玄玄又是一声震惊卡在嘴边。
【这人也太眼熟了!她是谁来着?】
一时间没想起来,萧元策也不会知晓谁家女眷名字,等了片刻,陆玄玄终于记起来了。
这人可不就是周婉嫣!
【周婉嫣……她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萧元策仍然不知是谁,朝她投来不解目光,陆玄玄只好跟他做个介绍。
【周婉嫣你可能不认识,她爹你认识,周太师。】
如此一说,萧元策点点头。
周婉嫣当年也算是京城有名的贵女,后来和姚家联姻,周姚两家亲上加亲,一时成为佳话,只不过因为周太师的死受到牵连,姚家如今已经没落。
却没想到她落魄成这幅样子。
陆玄玄纳闷儿。
【又不是谢雨芙把她害成这样的,她凭什么要找她的麻烦?】
萧元策也是疑心这一点。
他拉着陆玄玄后退,翻出院子上了马车。
“她背后可能另有其人,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嗯。”
马车吱嘎吱嘎一路往贺家去,陆玄玄抱着檀木盒子,一晚没睡实在困倦,不知何时躺在萧元策怀里睡着了。
月光照在她的小脸上,白白净净的,长长的睫毛在脸上遮住一片阴影,鼻子小儿翘,鼻尖圆润润的,还有那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脸颊还有些婴儿肥。
她睡着的样子太过可爱。
控制不止自己感觉又来了,萧元策忍不住想捏一把,可还是收回手,他极力地控制,一边想快些将她送到家,一边想这条路要跑到天地尽头,永远不会结束。
她终究还是到家了,睡得太死怎么都叫不醒,无奈之下萧元策只好将她抱起来,一路到后院她房中,将人放下脱了鞋袜,拉过被子盖好。
陆玄玄睡到自己床上,满意地哼哼两声,鼻音带着一丝慵懒俏皮,萧元策瞬间闭上眼睛,一手捏住自己发烫的眉心。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每次跟陆玄玄在一起,都不自觉想靠近她。
他想亲她的脸颊。
无时无刻都在想。
门外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是锦屏在提醒。
这已经是无比信任他的人品了,不然怎会让男子入小姐闺房?
萧元策不再看榻上的人,起身离去。
……
赵府。
谢雨芙受了惊吓一直不敢独自出门,赵彦卿连着告假几日在家中陪大娘子,朝中无人不知他宠爱夫人,都称赞是个好夫君。
可好夫君赵彦卿可不止谢雨芙一个大娘子,他可谓是妻妾成群。
从前堵着都抓不到人影儿,如今日日在府上,叫几个妾室如何安生?可不要使尽了浑身解数勾引!
赵彦卿前脚给谢雨芙端药偶遇一个,后脚给谢雨芙倒药渣撞倒一个,但凡出了那道门便能遇见其他女子。
烦不胜烦。
谢雨芙吃过药已经大好,那日赵彦卿救了她,现在又对她体贴照顾,若说心里不感激那是不可能,也自然有好脸色给他。
“你这几日辛苦,那些倒药渣的活儿叫女使做就好了,何必亲自去。”
赵彦卿摇摇头。
“你是为我受的苦,我怎能不管?安心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同我说。”
谢雨芙含羞带怯地点头,又有些担心他。
“你为女人不上朝,那些大臣会不会笑话?”
“我陪伴自家娘子,怕他们作甚?你这次吓得不轻,我……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