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虎躯一震,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日九皇子沈墨突发行刺,幸得皇恩浩荡,天子威仪,化险为夷,实乃我朝之幸,万民之福。然此事背后,暗流涌动,图谋不轨者,朕必严惩不贷!即日起,废除沈墨一切皇子特权,贬为庶人,并责令其即刻离开京城,前往边疆驻守,以观后效。朕知沈墨曾立下赫赫战功,然国法无情,望众卿以此为鉴,勿忘忠诚与本分。”
“什么?!”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哗然一片,群臣面露惊愕之色,议论纷纷。沈墨的名字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许多人心知肚明,这突如其来的贬谪背后,定有更为复杂的权力斗争与阴谋算计。
却不知当事人正伪装成小太监混在人群中,沈墨的面容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眼神却异常冷静而深邃。
他听着冰冷无情的旨意,心中并未泛起太大的波澜——正常嘛,谁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沈秋精心布下的局中一环呢?
沈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被身旁的白逸风
敏锐地捕捉到。白逸风微微侧头,与沈墨目光交汇,两人无需多言,便已心领神会。沈墨的眼中不仅有对现状的淡然,更有对未来局势的胸有成竹。
随着大殿内的喧嚣逐渐平息,沈墨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沈秋的一纸诏书,不过是想将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暂时驱逐出权力中心,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沈墨心中冷笑,他沈墨岂是那么容易被看穿的?
“逸风,你且先行一步,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沈墨低声对身旁的白逸风吩咐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逸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沈墨的信任和支持。
此时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也是为了更彻底地反击。
白逸风缓步退出大殿,身影渐渐融入殿外晨光与薄雾交织的景致中。
沈墨则继续隐匿于人群深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已悄然绘制出一幅幅反击的蓝图。
瞧着朝官前头的沈皇党成员,沈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那些曾经在他面前阿谀奉承,如今却冷眼旁观甚至暗自窃喜的面孔,无一不提醒着他权力的残酷与无情。
打开袖中林轩留下的密信,反手撕碎纸屑纷飞,如同他心中被撕裂的平静,却也预示着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燕飞南余光捕捉到角落里有白色纸屑轻轻飘落,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他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朝服与官帽,难以辨认。
“陛下!臣斗胆谏言,九皇子沈墨之事,其中或有误会,望陛下三思而后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忠诚与坚持。
他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连沈秋也不由得微微挑眉。
“爱卿此言何意?朕之决策,皆基于确凿证据,沈墨行刺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岂容狡辩?”
此人是父皇
旧时的重臣,沈秋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深邃如潭。“朕知你等念及旧情,但国法无私,岂能因个人情感而徇私枉法?沈墨之事,朕已决断,无须再议。”
老臣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壮:“陛下,老臣并非要为九皇子开脱,只是担心此事背后或有更深之谋,恐伤我朝根基。先皇在世时封九皇子为镇国公,便是看重其才德兼备,能为国分忧。忠心可鉴,若真有其不轨之心,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可能。
沈秋坐在龙椅上,面色微沉,强忍着把人拉出去斩首的冲动。他深知这位老臣在朝中的地位与威望,更明白其话中之意不仅仅是针对沈墨一人,更是对皇党近年来行为的一种隐晦批评。大殿内一时陷入了死寂,群臣皆屏息以待,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点名的对象。
“爱卿忠心可嘉,朕自然知晓。”沈秋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缓和,“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墨之事,朕已查实无误,不可轻纵。至于你所言更深之谋,朕自会命人详查,若真有隐情,必还沈墨一个公道。”
公道?
你坐在龙椅上稳稳当当的,何曾真正给过他人公道?
沈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此刻的争论不过是徒劳,沈秋的决策早已定下,任何反对都只是徒劳无益,虽然很感激那位老臣的挺身而出,但在权力的游戏中,言辞的力量终究有限。
老臣大抵也是知晓沈秋的尿性,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回到队列之中,弯曲的
背影透露出几分苍凉与无力。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无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