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凝神,只见工匠们小心翼翼地将棺椁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随后缓缓揭开棺盖。
棺盖一开,众人只见先皇躺在其中,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一般。
沈墨走上前去,先王的寿衣整洁,身上并无任何伤痕,他轻轻探了探先皇的手,冰冷而僵硬,再掰开先皇的眼皮,眼球已经塌陷,确是已经离世多日的迹象。
沈秋看了一眼身侧的太医院院首,满头白发的院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等待沈墨的下一步动作。
沈墨目光在先皇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寿衣的领口处。他伸手轻轻揭开寿衣的一角,露出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
那颜色,分明是药丸破碎后留下的。
沈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低声问道:“这是什么?”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医院院首颤抖着上前,看了一眼那暗红色的痕迹,脸色更加苍白,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回九皇子,这似乎是……手下的宫人笨手笨脚磕着药丸,药渍渗入了寿衣所致。”他的声音在颤抖,显然在极力掩饰心中的恐慌。
沈墨冷笑一声,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暗红色的痕迹。
“宫人笨手笨脚?”他抬头看向沈秋,眼神中充满了质疑,“父皇病重期间,用药之事一直由我亲自负责,何时轮到宫人来碰这些药丸了?”
“十弟,你当时远在云州,怎知宫中之事?”沈秋立刻反驳,试图将责任推卸给沈墨。
沈墨的目光在太医院院首和沈秋之间游走,他明白,此时的争执已经不再仅仅是关于开棺,而是关乎先皇的死因,关乎他自己的清白,甚至关乎皇位的归属。
“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医院的各位大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如院首所说,是宫人疏忽所致,我沈墨愿受罚,以示对先皇的敬畏。但若其中另有隐情,还请各位大人如实禀报,不得有半分隐瞒。”沈
太医院院首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此事若是查实,他这个太医院院首的位子恐怕也保不住了。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九皇子说的是,老臣立刻组织人手,彻查此事,定会给先皇、给皇子一个交代。”他转头对身旁的太医院官员吩咐了几句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有的开始检查寿衣,有的则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沈墨低头伸出手指掰开先王的嘴巴,指间在牙齿和舌头上轻轻划过,有人露出嫌弃的神情,但没有人敢出声阻止。他的动作熟练而细致,显然对医药之事颇有研究。
片刻后,他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丝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沈墨的目光再次扫过太医院院首,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太医院院首的额头已经满是冷汗,他颤抖着上前,看了一眼沈墨手指上的粉末,然后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地回答:“回九皇子,这似乎是……龙血草的粉末。”
“龙血草?”沈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父皇的病状我了如指掌,他的病症从未需要使用龙血草。此药何人所开,为何会在我父皇的口中?”
“这都问十弟,你刚才也说了父皇的病情你一直亲自负责,用药之事自然也是你最清楚不过。”沈秋不慌不忙地回应,试图将问题再次抛回给沈墨。
“父皇病重期间,我确实一直亲自为他调配药剂,但每一种药材的使用我都会详细记录,以备查阅。龙血草并非治疗父皇病症的药材,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口中?”
太医院院首脸色苍白如纸,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微颤地说道:“九皇子,这……这可能是老臣们的疏忽,或许是配药时的失误,混入了龙血草的粉末。”沈墨的目光在太医院的官员们之间扫过,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他的猜测。
“立刻将所有参与配药的宫人和太医院的官员召集到此,我要当面对质。”
沈秋点头应允,立刻有侍卫去执行沈墨的命令。
此时,陵寝前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十皇子这才回到京城多久就闹得沸沸扬扬,他们都在暗自思量,这场皇位之争恐怕才刚刚拉开序幕。
片刻后,一群宫人和太医院的官员战战兢兢地来到众人面前,他们低着头,脸色苍白。
沈墨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过,冷声道:“你们都清楚,先皇的病情和用药,我沈墨一直亲自监督,从未有过半分疏忽。现在,我要你们一个个当面对质,龙血草的粉末是如何出现在父皇口中的。”
众人闻言,面露惊恐,他们都知道龙血草非同寻常,是皇室专用的剧毒药材,非医嘱不得随意使用。
此时,人群中一名宫人颤抖着上前,声音微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