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否详细说说？”
“督军府在厂中占股二成，若是成功生产出了武器，每年还要用优惠的价格向督军府出售。在明周回到陵城之前，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与督军府达成协议，让他们同意自己在陵城办厂。”
“前些年战事不断，督军府无钱无力去操办工厂，有顾明周做，虽有威胁，但也乐见其成。现下终于安定，有了闲暇，没想到明周这小子又真的要把事办成了，督军府只怕……”
“先生能有几分把握？”孟素问。
“事无绝对。这只是我的猜测，自然也有些别的势力盯着这块香饽饽。小素呀，完事小心为好。”
“若是督军府想吞了工厂，直接宣布明周死了，岂不是名正言顺？”
“这便是我为什么让你不要过于担心。他是顾明周，他自然留了后手。”
“明周曾告诉我，工厂虽有不同股东，但决策全由他掌握。工厂从无到有，从原料，机器，技术，工人，以及实际管理的团队，一切筹备都是明周亲力亲为。出意外这种事，明周一定考虑过，既然还没有动静，那一定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孟素认真听完，低头沉思着。过了会，近日的事一件件在脑中闪过，又好似有针线将他们串联。
“我明白了。我曾以为罢工事件的主要目的是搞乱顾家，但现在想来，更重要的是为让众人信服明周已死造势。”
“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耐心无止境地等下去。若明周迟迟不松口，那便只能放手一搏了。”
“那明周，会不会有…”孟素的语气焦急起来。
“冷静，关心则乱。没头没脑地行动，耗费精力不说，还会打草惊蛇。等到狐狸尾巴完全露出，才当一举拿下啊！”
霍锋喝了口茶，赞许地点了点头：“明周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好福气啊。”
“对了，”霍锋话题一转，“我听人说顾家现在有一个表少爷出面在操持？”
“是的，”想了想，孟素决定实话实说，“不瞒您，她不是什么表少爷，只是我和明周的一个朋友。”
“值得信任吗？”霍锋问。
“非常。”孟素说得十分肯定。“只是在顾家这滩浑水，想镇住那些人，太难。”
“既然是你和明周选中的人，那我就相信你们的眼光。我会帮着他在那些老狐狸面前立足的。”
几番客气后，孟素告辞离开。走到书房门口，又听到身后霍老先生语重心长：
“小素，万事小心。多留心，虽然明周不曾同我说，但我想他一定会留下什么的。”
回家后，孟素反复思考着霍老先生的话。
闵如回到家，把帽子往沙发上随手一丢，看到孟素就抱怨，那些老条子，净是事儿，非是质疑她的身份。
孟素看向闵如，可以化黄了的脸蛋上依次可见一条血痕。
孟素心疼地抬起左手，还没触碰到对方的脸颊，就被闵如一把捏住：“那什么胡总一言不合还要动手，多亏了老娘反应快呢。”
“霍先生对你说了什么？”闵如问。
“说的不多，有些猜想我还要去验证。阿淼你记住，要是有什么人找你，或者督军府来什么消息，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同我商议，不可擅自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