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生离开后,李清文仍旧坐在茶楼上,一个人喝了半壶茶。
她已经无心去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寄给她那些照片,现在她更为好奇的是小姑手里为什么会有华宇银行的原始股。
小姑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呢,还非说是为了她讨一份公道。
手里有股票的事儿有必要避着她么。
李清文离开茶楼后,又给小姑打了个电话。
“小姑,你手里的股票是怎么回事?”
李淑香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装傻:“谁跟你讲的?什么股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之前小姑是怕露财才不想跟她说这么多,如今她都知道了小姑干嘛还否认呢。
没在电话里继续扯,李清文直接订了一张回饶城的高铁票。
到小姑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门开着,她直接走了进去。
姑父正在后院刨木板,看到李清文时非常意外:“没听你小姑说你要来啊。”
李清文:“我给她打了电话,小姑人呢?”
姑父带着李清文去了隔壁的麻将馆,李淑香看到李清文的瞬间,脑子炸开,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旁边的几个大婶看她那副样子,打趣李淑香怎么像是看到了要债的。
李淑香疾走两步,回到自己家。
李清文跟上,随小姑进了房间。
“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李淑香面色如常,强颜欢笑。
她总是以背部对着李清文。
这样的小举动人在理亏、亏欠、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才会这样,不敢面对。
她越是躲避,李清文越是觉得有问题,她说得很干脆:“股票的事儿。”
李淑香看着眼前的侄女,眼角发颤:“你都知道什么?”
静谧的午后,窗外田园的风吹进来,携着温煦的日头又捎着春季的清爽。
“小姑,你手里股票哪儿来的,能给我能看看吗?”
李清文很直接,小姑举动太过鬼祟了,直觉告诉她股票的事儿有猫腻,小姑在隐藏什么呢。
李淑香从来没觉得哪一刻有这么窒息,她拒绝道:“那是我的隐私,股票的事儿你别再提了,连你姑父都不知道。”
赌博的确是令人头大的事,老妈就曾经为老爸赌博的事儿经常两个人吵架动手。
李清文理解小姑向家人隐瞒,不告诉姑父,只是:“你手上一共有多少股?现在华宇的董事长说要收购,他最近一直急着回购,我想价格开的并不低,你怎么没卖?”
李淑香深深地看了眼李清文:“所以,是周董告诉你这些的,他让你来说服我吗?”
以为小姑在怀疑自己的立场,李清文立刻表态:“是,我就是来帮你算一笔账,划算的话还是卖掉最好,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你遇上这么着急回购的,都是你运气好。”
李淑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暗自烦恼。
她告诉李清文:“可我现在不想卖。”
李清文:“为什么?”
李淑香对股票其实也不太懂,早年间就知道有人玩,但那时候她忙于生计,根本没时间用来了解这方面的新闻。
至于现在,至少比当时清楚,她说:“是你前夫说的,华宇的股票应该继续持有,还会持续上涨。”
李清文并不认同:“你要是知道茅台,就知道股票不是一直握在手里就能赚钱,没有一只股票是持续上涨的,只有在合适的时机,在高位售出,再重新在低位买进,这样才能赚钱。”
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李淑香却油盐不进。
“别跟我说这些了。”李淑香瞥一眼李清文,干脆告诉她,“这么跟你说吧,我手里的股书是别人的名字,有人说,我要是拿不出代持证明,是交易不了的。”
“所以这份股书是谁的?”李清文想,周春生肯定还是要与实际持股人做交易的。
李淑香支吾半天说不出话:“你别管了,这事儿你不用知道太多。”
李清文提醒她:“小姑,你要是真没有转款证明、代持协议,你霸占他人协议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李淑香闭了闭眼,没说话。
李清文:“周董若是对你手中的股票势在必得,非逼着你拿出这份不属于你的股书,他要知道了这个情况,一样会让你说出实际交易人,你要是不说他完全可以告你非法盗用合同,到时候就很麻烦。”
李淑香颤颤巍巍道:“会坐牢吗?”
李清文点了点头:“根据合同金额判,三年,三年到十年,数额特别巨大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李淑香长叹一口气,脑子有一刻已经松动了,可旋即又紧绷起来:“你在骗我的?你都被他们家赶出来了你还帮姓周的?做他们的说客,他们给你多少钱?”
李清文